兰莫一路走,地上便滴滴答答滴上了他手臂上的血,他只瞧了一眼,将手臂微微抬高,向她道:“再敷裹一次。”
阮小幺不甚容易地从自己尚还干净的内衣袖处割下了一片衣袂,替他包扎了上。细滑的锦缎一碰到那片伤口,又被染成了一片鲜红。她裹了一层又一层,终于那处不再渗血。
她松了一口气,道:“等出去了,伤口要好好清洗一下,免得感染。”
他低低应了一声。
阮小幺望着前头似走不尽的幽暗道路,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沮丧,脑袋耷拉在了他肩上,小声道:“我们到底还能不能走出去了……”
兰莫的声音如他的脚步一样稳,“这里应是陵寝的内宫闱,陵寝通常由东向西而建。若如料想,在内宫闱最西面,或许能找到出路。”
一番话说得阮小幺又升起了一些希望。
接下来的道路都还通畅,兰莫对八卦推演之术较为谙熟,各路阵法更是所知甚多,一路行来,只让阮小幺心中佩服更加了一层。
她将那只刀横在后头,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安安稳稳趴在他背上,相较兰莫的警惕,却是悠闲地多。
走着走着,忽听兰莫问道:“你受伤了?”
阮小幺又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的奇怪之感,只摇了摇头,“没有。”
他不再说话,继续向前而去。
然而走了几十丈之远,黑暗中阮小幺为节省火光,并未点火折子,没了视力,嗅觉便敏锐了许多,连自己也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往兰莫身上凑了凑,努力向前看去,却怎么也瞧不见他另一只手臂的动作。
“你伤口裂开了?”阮小幺问道。
兰莫道:“已扎上了。”
阮小幺便放下心来。不再多问,伏在他身上,耳听八方。
所以当两人感到石室中多了一丝光线,兰莫将她放了下来时。才发觉出了什么事。
他面色发黑,那副模样让阮小幺十分担心是否会一刀鞘抽在她脑袋上。
阮小幺来大姨妈了——
这年代叫癸水。
晃荡晃荡间,她一身沾了灰的天青色衣裙下早有鲜红的液体流了下来,不仅洇湿了腰下裙布的一片,更将兰莫背上一块衣袍沾得似点点水渍。
幸亏他穿的是深灰色半轻甲的袍子,否则那是相当一片刺目艳红。
无论是北燕还是大宣,女人癸水都被认为是无比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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