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沉默了片刻,伴着贴胡尔的一声“我就说她好了吧”,那门又吱呀一声被毫不留情推了开。
贴胡尔一副告状身躯门神一般挡在了前头,见着阮小幺,便道:“我就说,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你非要唧唧歪歪等来等去,这不好了?”
后头挤出来一人,正是察罕。
不得不说,在贴胡尔大个子的衬托下,察罕足足瘦小了一圈,至于阮小幺——更没得看了。
察罕黑着脸,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又皱着眉对着阮小幺打量了一通,“谁给你的衣裳?”
“这里的……狱卒吧。”她也不太清楚。
“太大了,回去叫人拿套小的来。”他道。
她上下看看,“还能穿的。”
察罕不说话了。她摸摸鼻子,总觉得他瞪了自己一眼。
阮小幺拉开椅子,请二人入座,问道:“今日二位将军来,是有什么事吗?”
贴胡尔罕见的挠了挠脑袋,没说话。察罕垂下眼,半晌,道:“坦古被抄家了。”
嗯?她双眼一亮,喜闻乐见。
然而这两人面上都未露出应有的轻快神情,反而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不解。
“你……”察罕皱着眉,半天只吐出了一个字。
她等了半天,实在不耐烦,“到底怎么了?”
一片那个的贴胡尔刚想说话,又被察罕拦了住,终是开口道:“坦古即已死,如今家业也散尽,你怎样也能保全了一条性命,但……”
他顿了顿,又道:“你的事,按北燕律例,只作失手杀人论处。”
这句话才听出了一点苗头。
“怎么个论处法?”她接口。
“刺字为奴。”察罕道。
阮小幺呆了一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刺字”二字,急问道:“在哪里刺?”
察罕、贴胡尔:“……”
“难道在脸上……?”她越想越惶恐。
贴胡尔道:“女子在颈后!”
她松下一口气来,“还好……”
二人为她的粗神经所震撼,久久噎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贴胡尔一巴掌拍向察罕,粗声道:“我就说,她连杀人都敢,哪会在乎什么为奴为婢!”
他嘿嘿笑着,冷不丁被察罕一个冷冷的眼神抛过来,只得悻悻闭了嘴。而阮小幺又道了几声“还好”,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又是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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