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茳并不愿将人往坏了想。可宫里的事难说,不是你错了就会挨罚,不错就能得到奖赏。
有时恰恰相反。
根据这两年宫廷生活积累的经验判断,看你不顺眼,就是欺负你最合理的理由。
显然,金玉就是看她不顺眼。
这点直觉,沈桐茳自问还是有的。
为了不叫这小宫女毁了一砚好墨,沈桐茳以开窗为由把她支开。谁知这小宫女竟连撑窗的叉杆放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是出去问过之后,才寻着。一瞧便是从未进屋侍候过的,否则怎么连最寻常的物件都不知放在哪。
可见,她的直觉不错,金玉的确是在给她使绊子呢。
只是她人才来,地都还没站热,就急着给下马威,也忒霸道了些。
但生气也没用。
她在身份上是压金玉一头不假,可宫里没有绝对,如金玉一般体面的宫女,日子过的怕是比大多数不得宠的主子还好。又怎会把她一小小女史放在眼里。否则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怠慢。
沈桐茳不愿节外生枝,唯有把眼前的差事当好才要紧。很快整理好心情。
行至案前,台面上平铺着一大块红色的帛,这就是她要写字的“纸”。
从前曾在博物馆见过帛书一类,眼下要亲手尝试去写,沈桐茳还挺激动的。
这帛的好坏,首先要看帛的密度,织的越是紧密,做工就越是精细。显然,案上这块帛当数上品。
再者,帛的好坏,还看丝线的粗细,丝线越细就越好。沈桐茳垂手轻抚,压根感觉不到它的纹理,有此可见,这块红帛不单是上品,还是精品。
要在这样金贵的东西上写字,沈桐茳压力徒然升高,早知这么大的阵仗,当初就不该接这门差事了。
都说人为财死,半点不假,她原是打算挣两个体己钱防身,不想宫里的银子太难挣。眼下能不能挣到赏钱还未可知,不被处罚,就算万幸。
沈桐茳深深吸了口气,开始研墨。
砚台里的墨不似寻常黑墨,明晃晃的金色,是掺了金粉的缘故。
如此光泽,是要晃瞎人眼的节奏啊。
沈桐茳一边研磨一边咋舌,寻常百姓一生怕也见不着一颗金豆子,统治阶级竟把金子磨得稀碎和进墨里,真是——
墨研好之后,便要开写了。
笔架上一排笔,大中小号都有,沈桐茳先选了一根紫竹笔杆的羊毫笔,觉的太软,又试了一根象牙笔杆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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