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后,沈桐茳的心里总是乱糟糟的,办什么差事都心不在焉。
这日,小节才从宫外净乐堂回来,说是忙活了整天,连口热乎的都没吃上。沈桐茳便稀里糊涂给下了一碗面,谁知小节才吃一口,就赶着跑去水缸边舀水喝,咕咚咕咚整整喝了半瓢不止。
“我的好姐姐,您这是要打死卖盐的。”
闻此,沈桐茳才回过神来,“咸了?”
“可不,真是没饿死,也齁死了。”
“那我再给你重做一碗。”
“罢了罢了,已经灌了个水饱。”小节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水瓢,也察觉到沈桐茳有心事,遂打听说,“是不是谁惹姐姐不痛快了?莫不是桑榆姐姐?若是她,小的一定帮姐姐出头。”
听了这话,沈桐茳忍不住笑,“没看出来,你还敢跟桑榆叫板呢?”
小节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桑榆的脾气又直又犟,除了服李姑姑,还与谁服过软。
沈桐茳倚着炉灶坐下,幽幽的叹了口气,总觉的自己是走进了死胡同,前面横着一堵墙,似乎将人生中所有的光和希望都遮住了。
许是听小节说了什么,夜里李姑姑就过来了。
李姑姑的做派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刚坐下就直言问道:“你这两天不对劲儿,是遇着什么难处了。”
沈桐茳点头,“从前与姑姑说过,入宫那年大病了一场,就将入宫之前的事忘了干净,这两日隐约想起来些。”
记忆恢复,本是值得欢喜的事,但见沈桐茳如此抑郁,该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遂安抚说,“你也别费神了,从前是从前,人要紧的是向前看,不能作茧自缚,自个将自个绊住。”
沈桐茳觉的李姑姑这话说的很实在,也很有理。
是啊,过去不管拥有多少欢乐和痛苦,那都过去了,总是沉溺在过去的悲喜中,又怎么会走好来日的路。
短短一句话,叫沈桐茳受益匪浅,困扰她数日的疙瘩,似乎也解开了。
转眼七月过半,就到了中元节。
中元节就是百姓口中的鬼节,听起来听可怕,但在沈桐茳看来,中元和清明没什么差别,都是全国上下统一祭祀先人的日子,也没什么神秘的。
而对于中元节,李姑姑却相当重视。提前两天就杀鸡宰鸭准备好了贡品和香烛楮衣,而且还准备了不少。说是用来孝敬打地府放出来的饿鬼,以化解其怨气,不至于日后再出来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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