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茳喜欢看若湄吃东西,每次都大口大口,吃的特别香,总之,叫做饭的人非常有成就感。
“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煮。”沈桐茳笑眯眯的说。
若湄憨憨一笑,又扒了口面。
沈桐茳含着面,边嚼边抬头望天。漆黑的夜空,明月高悬,零星几颗小星,闪烁着幽暗的光彩。
寒冬的夜空的确不比仲夏灿烂。
沈桐茳想,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也不知何时才能春暖花开。
沈桐茳正发呆,忽闻若湄咳嗽了两声,怕是吃的太急呛着了,赶紧放下碗,帮若湄怕打后背。
若湄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呛的还是不好意思了。
“奴婢笨手笨脚的,惹姑娘笑话了。”
沈桐茳摇头,“你很好,真的很好。”
闻此,若湄才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捧起碗,喝了两口面汤往下顺顺。
“你老家是哪儿的?”沈桐茳问。
“奴婢祖籍徽州。”
“徽州啊,是个好地方,山明水秀的。”沈桐茳说着,又望天,“若有机会,真想出去走走,东海临碣石,大漠赏孤烟,多长长见识,开阔开阔眼界。”
听了这话,若湄忙咽下面汤,抬头盯着沈桐茳,“姑娘很不一样。”
沈桐茳笑,“哪里不一样。”
若湄思量着,迅速使袖口抹了抹嘴,“寻常宫女,闲暇时,总会盘算将来离宫后的出路,有些不安份的,还打皇上和皇子们的主意呢,成日为这些事烦心不够,我却从不曾听姑娘您提过。而且,而且您也不在衣着打扮上留心——总之,您能说出那样潇洒的话。奴婢,佩服姑娘。”
听了若湄的话,沈桐茳感慨之余,又有些激动。
她觉得,若湄是懂她的。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她方才的话若叫旁人听去,一定会怪她小姑娘家家的,不安于室。而若湄却说佩服她,甚至还支持她。这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太痛快了。
“若湄,我以面代酒,敬你。”沈桐茳说着,捧起面碗,喝了一大口面汤。
若湄一愣,也赶紧跟着喝了口面汤,呆萌中透着那么一丝丝侠气。
“姑娘的志向虽好,可放在咱们这儿,的确有些离经叛道。姑娘嘛,总要成亲嫁人,过相夫教子的日子。”若湄并不想泼冷水,可事实如此。
沈桐茳依旧笑盈盈的,“人各有志,我自不必活成旁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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