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冰吗?”沈桐茳问。
这话问的有些没头没脑,辛夷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瞧瞧托盘里的绿豆汤,说,“这是才用井水湃过的,已经不烫了。”
“井水也成。”沈桐茳嘀咕一句,便转身下了楼。
辛夷见她言语古怪,哪放心她一个人来去,赶紧跟下去。
沈桐茳一路疾行来到后院,此时,若湄才提上一桶井水,打算洗衣裳。
见沈桐茳火急火燎往这边来,正预备问问有什么吩咐,谁知沈桐茳却不理人,直接抄起水瓢,舀起一瓢冷冷的井水,直接当头浇到身上。
里里外外,浇个透心凉,真是一滴都没浪费。
“你这是干什么?”辛夷慌忙上前,扼住沈桐茳的手腕,除了痛心还是痛心。
“若是不病,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沈桐茳反问。
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
辛夷迟疑,音量渐弱,“那也不能如此折腾自己。”
沈桐茳是个拧脾气,既打定主意,就没那么容易被说服,才挣脱辛夷,预备再浇一瓢凉水,若湄看不下去,一把夺下她手上的水瓢。
“姑娘从不是这么没主张的人。”听若湄的话,八成是猜出沈桐茳为何慌了手脚。
“要不,给我几粒花生吃也好,那个更快。”沈桐茳有些泄气,颓然坐倒在井边,原来,想破罐子破摔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是什么话。”辛夷咬着唇,声儿夹着明显的哭腔,“这坎又不是过不去,何必拿自个的性命玩笑,若叫姑姑听去,一准儿要骂你。”
沈桐茳苦笑,她正因想要遵守与李姑姑的约定,所以才无论如何都要驻守流芳斋的。
沈桐茳清楚的记得,在她离开宫人斜之前,李姑姑曾与她促膝长谈。
李姑姑就是知道,她是一门心思想出宫的人,否则,也不会费劲周章,去求七皇子给她安排这么一个清闲的差事。
若她真去了九皇子身边侍候,不单对不住所有为她周全而出力的人,更不对不起自己。
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即便活着也是苟且偷生。
“姑娘不是常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日如何还未可知,您何必非要与自个较劲。”
若湄向来话少,可一旦说句什么,往往能说进人家心坎里。
沈桐茳微怔,记得当日在尚文馆,她见三皇子一手白子一手黑子,自己与自己棋盘博弈,她还暗讽三皇子这是自个与自个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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