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茳打量着楚院判,很庄重敦厚的一个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没弄清楚此人的目的之前,她绝对不能说出这盒药膏的来历。
一旦楚院判从前,曾与苗家有过节,是寻仇来的,那她一个不小心,就很可是会给辛夷招来杀身之祸。
“其实,我也不清楚这盒药的来历。”沈桐茳说,“只是有人拿来,我就只管着用罢了。”
楚院判又不傻,反而很精明,听出沈桐茳言语间,满是防备之意。就更确信,沈桐茳知道苗氏后人的下落。
“姑娘可愿听卑职唠叨几句?”
“您随意。”沈桐茳道。
闻此,楚院判方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从前,卑职在太医院有两位故人,一位是卑职的上级,更是恩师,而另一位,是与卑职情同兄弟的挚友。”
果然,果然是苗家两位长辈的故交。
沈桐茳暗自掂量着,并没应声。
“当年,因为一桩说不清的案子,卑职的恩师和挚友,被皇上下令抄家并流放。卑职微贱,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家子好人,家破人亡。”话说到这里,楚院判的声音似有些哽咽。
沈桐茳看着听着,直觉告诉他,楚院判不是装的。
在稍稍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楚院判才又接着说,“后来,卑职听说恩师与挚友,在流放的途中暴毙身亡,心中着实悲恸不已。这些年来,卑职一直在苦寻恩师一家的遗孀,却一无所获。若姑娘知道这盒药膏的来历,便是帮了卑职的大忙。”
楚院判这席话,叫人听后十分动容。
现下,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已然不多。
可在宫里的日子久了,忽然遇上这样的事,头一个想法,就是这人在说谎,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就如楚院判所言,苗家已然家破人亡,还有什么值得人家算计的。
可说到底,还是那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楚院判与苗家究竟是有恩还是有仇,哪能仅听他的一面之词,若要引荐给辛夷,也要先问过辛夷,辛夷点头她才能答应。
“楚院判的念旧之心,我可以理解,但我却做不了旁人的主,这事儿,您容我再想想。”沈桐茳并未将话说死,就是打算事后,问问辛夷的意思。
得了这话,楚院判也没什么好反驳的,赶紧起身与沈桐茳作揖,“劳姑娘费心了。”
沈桐茳见此,也赶紧坐起身来,“院判如此,可是折煞我了。我反要感谢院判大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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