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茳解开绳索,才踉跄着站起身来,忽然听到一直昏睡的“主子”,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
虽然恶毒了些,但到底是一条人命。
沈桐茳心怀恻隐,便将永夜解给她的外衣,拿去给“主子”盖上,谁知那人却诈尸了似得,猛的攥住了她的腕子。
沈桐茳一惊,死命的将手往后拽,却不想那人的手,镣铐似得扣在她腕上,纹丝不动。
“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人气息微弱,说话的声音也轻的吓人,却不知手上哪来的力气,竟能抓的这么紧。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沈桐茳,眼光忽然落到了沈桐茳的手腕上。
他讶异的瞧着沈桐茳的手腕,问,“这是哪里来的?”
什么哪里来的,沈桐茳压根来不及多想,就感到腕上本就很重的力道,又蓦地加重几分,生要将人的骨头捏碎。
“说,哪来的。”
沈桐茳吃疼,这才低头一望。
这人指的是什么,难道是她手腕上这条绿琥珀的手串吗?
她哪知道这是哪来的,左右她来到异世,醒过神来,手上就有的。
“你管我呢。”沈桐茳只怕再与他纠缠下去,永夜回来,她就跑不了了,虽然眼前这位是个伤员,但实在可恶,遂低头狠咬了他手背一口,借此挣脱了束缚。
“主子”身负重伤,早就是强弩之末,沈桐茳这一口下去,他便又脱力,跌躺了回去。
“你的血是我帮你止住的,你若拦我,便是恩将仇报。”沈桐茳说,“好好的,干嘛要去当刺客,你若能活着回去老家,要引以为戒,就此金盆洗手罢了。”说完,又将散落在一旁的斗篷给他盖上,留下句自求多福,便转身往外跑。
洞外的雨,已经比方才小了不少,但落在身上,也是冰凉一片。
沈桐茳第一次,这么用心的记住了来时的路,头脑也从不曾如此清醒过。
她沿着来时的路,一路奔向山洞前的密林中,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山洞外,永夜两手空空,望着渐渐跑远的沈桐茳,重重叹了声气,并未去追,而是转身进了山洞,背起他主子,朝着相反的方向,匆匆离去。
……
沈桐茳一路狂奔,因为没有火把照亮,加之周遭一片漆黑,她也忘了这一道上,究竟跌倒了多少回,只凭着记忆,不停的奔跑再跌倒。
眼下,沈桐茳早已体力透支,唯有一个信念作支撑,所以,她不容许自己胡思乱想,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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