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浩浩荡荡的随驾队伍从靖华门出发,这一走,皇宫几乎空了一半,主位就只剩下一个祥妃理事。
祥妃年纪大,膝下又无子,自然不得宠。即便主事,也不觉得体面,况且宫里留下的,都是不得宠的低位妃嫔,哪有兴风作浪的本事。即便有,皇上又不在,兴给谁看?
所以这段日子,无疑是后宫,一年中最和谐的时候了。
沈桐茳成日拘在流芳斋,也感觉不到宫里气氛有什么变化,日子依旧按部就班的过着。
东屋修好的隔日夜里,冷风骤起,一声惊雷之后,便降下瓢泼大雨。
大雨滂沱,下了整宿,沈桐茳整夜提心吊胆,只怕才修好的屋顶,不受力,再被大雨冲坏了不好。
天刚亮,她就急着去东屋探看,不想皇家工匠的确技艺高超,沈桐茳来回检查数遍,真是半滴雨都没漏进来,实在可喜可贺。
这颗心,总算能暂时安放回去了。
热了这么久,好歹降下一场雨,总算能凉快凉快,沈桐茳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书案前,才抄了几页书,就有些坐不住。
好不容易赶上雨天,不偷懒多可惜。便收拾了笔墨,趴在案上打盹。
下雨时的风,泛着一股潮意,沈桐茳只怕书楼里的书,再沾了潮气不好,赶紧起身去关窗。
窗外,雨下的紧,一滴滴雨珠,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水泡。从前听老人说,起泡的雨有下头,估计这雨,要很久才能停吧。
眼下,圣驾应该早就抵达行宫了,圣都的雨下的好大,也不知行宫那边是否也飘雨。
望着密集的雨帘,沈桐茳忽然有些感慨,这样的天气,很适合想念一个人,七皇子,他的病有没有好些。
沈桐茳正望着窗外发呆,老远见一人撑着油纸伞,匆匆进了院,瞧身形像个太监。
大雨的天,难不成上头有什么吩咐。
赶着沈桐茳下了楼,那人正站在檐下收伞,听见脚步声,忙回头,“门房的小何说姑娘在这,还真在。”
小陶?怎么会是小陶?他没随七皇子去行宫吗?
“你怎么来了,七殿下呢?”
小陶闻此,一声叹,面色稍显凝重,“我们殿下病着,皇上的意思,是叫殿下留在宫里养病。”
这么说,七皇子眼下还在宫里,没去行宫了。
得了这话,沈桐茳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既欢喜又难过。说到底,她还是盼着七皇子能好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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