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走了之后,院子里才平静下来。天色渐黑,几个孩子也不再耽误,赶紧地搬来圆木盆,往里掺了水,将这些裹满泥巴的药草根根洗洗刷刷,然后分门别类地摊在簸箕上,抬到院子里去,任由风吹干。
一去一来两个回合,草药这些的加起来足足有四背篓,统共大概有四十来斤。姐弟几个直到月儿都在天空中露出脸来才浆洗完毕。晚饭是韩氏做的,清炒荠荠菜、黄豆酱、酱鱼腥草、玉米饼子、玉米糊糊,还有柳氏下午拿来的茄子丝瓜的,也各炒了两盘。中午的蛇汤还剩了些,韩氏用大钵装好,又端上了饭桌。
这一天大伙儿可都干了很多活计,几个孩子早就饿得肚子扁扁的了。这家里没有半点儿的田地,就连茄子丝瓜这类的也是个稀罕物。秋禾瞧着眼馋极了,伸手就要去抓。
秋月手疾眼快抓了筷子一筷子打在秋禾手背上,“你手洗没有,就这样乱抓,还不快去洗手!”
秋禾灰溜溜缩回了手,又跑去灶屋洗手之后,才重新坐下。
秋林趁着这会儿的空挡,又打了草帘子去瞧了阿黄。阿黄的精神瞧着比中午的时候好些,眼睛溜溜地瞅着秋林。秋林只觉得它的眼神之后似有深意,可却并不放在心上。手往兜里一掏,竟掏出把红扑扑的覆盆子来来,颗颗果肉饱满新鲜,虽然有的地方被压扁了,破了皮儿,但还是轻而易举地勾起了阿黄的食欲。秋林只见阿黄那双黑的发亮的眸子贼溜溜瞅着她手里头的覆盆子。秋林乐呵了,“你张嘴,我喂给你吃。”
阿黄果然乖乖张嘴,秋林心头一片欢喜。赶紧地拿起一颗放到阿黄的嘴巴子里面。
一股甜蜜的果香扑鼻而来,嘴里全是被甜蜜的滋味包围着。这样的香气,好似一下子唤醒了夏炎的味蕾,他悲哀地发现,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样香甜的东西了。他脑子里突地冒出两个字——可悲。
“阿黄,你咋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看见阿黄眼神里受伤的神色,秋林的眼里也冒过心疼。这阿黄真是命途多舛啊,身为一条狗都这样多灾多难的。
夏炎将秋林紧张怜惜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头莫名的七上八下。他好似很不喜欢从秋林的眼神里瞧出这样的情绪,他不喜欢,但是他沦落至斯,爹娘不认得他,大姐找人揍他,唯有这家人对自己不离不弃好生照料,眼前这女娃对自己更是好的没话说。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揪起,嘴里的甜蜜一霎时泛起了微微的苦涩。
“小妹吃饭了,每次都是你磨磨蹭蹭的,你三哥我都饿得直不起腰来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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