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臣把拇指按在密码锁上停了几秒钟,门开了。他在门口换鞋子,一低头,看见玄关整齐地放着四双鞋。
灰色的那双芬迪是任啸徐的,他简洁,不爱样式太繁杂奇巧的;旁边那双水白色接镂空花边的牛津鞋一定是季泽同的,他妖俏,素喜这些花样儿,这鞋是普拉达;再过去的那双军靴,不用问一定是程忆周的,他从小长在部队大院儿,现在已经在部队里当军官了;最后那双是一双黑色缎面儿绣花的布鞋,两只鞋靠外侧的地方一边儿绣一支血红的梅花,缀锦阁的高级定制,顾家臣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最小的钟离的鞋,他脑海里立马浮出了纤弱的钟离昧那一身旗袍大褂的样子,就像民国历史里走出来的人物。
相比之下,顾家臣那双没牌子也没款式的黑色皮鞋往旁边一摆,和前面四双鞋简直格格不入,就像古时候那些花团锦簇的官家小姐去后花园赏花,旁边站着的三等侍女一般。
顾家臣换下鞋子走进客厅,果见沙发上等着几个人。
程忆周一身军装坐在一边单张的沙发上,脊背笔挺,正侧着头看他。他脚上的拖鞋跟他的军装很不相配,两个脚也不是整齐地并排着,这是在好朋友家里,他还是很放松的。
那横放的三人沙发上贵妃一样侧躺着的一个人,不是季泽同又是谁?他慵懒的白色西装正敞开着,一边的衣襟垂到沙发边儿上,看到顾家臣走进来,眼皮也没抬一下,沙发旁边的拖鞋也是散落着。
任啸徐还没有坐,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个薄薄的针织外套,一条蓝得发白的牛仔裤,套在拖鞋里的脚上,是一双白袜子。
钟离一向是不和他们扎堆的,他年纪最小,今年才刚成年,整天没事儿就喜欢捧着个书看,任啸徐把他带书房去了。
顾家臣有些不明,放下公文包问:“怎么大家都来了?”
他以为是任啸徐召唤他呢……
“怎么着?嫌我们哥儿几个妨碍你和你男人二人世界啦?得,哥们这就走!”季泽同一张嘴很不饶人,说着要走,其实一个指头也懒得动。
任啸徐端着杯子走过来,他是给自己冲的咖啡。在这儿大家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任啸徐不会把他们当客人给他们泡茶,他们也不把自己当客人,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自己就动手去找了。
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搂着顾家臣走到沙发边,自己坐了,顾家臣跟着坐在沙发扶手上。
“我先跟你说说你爸。”程忆周换了个姿势,把背贴在沙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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