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臣像一只小耗子那样缩起来,沈氏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然后迈开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
身后的脚步声远去,顾家臣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无力地把头顶在任啸徐的背上喘气。硬撑着来迎接沈氏的目光,那感觉简直糟透了,比疼痛还难熬。沈氏的目光像无名的武器,针扎一样的。被它扫过之后,人会觉得浑身瘫软,乏力,茫然而不知所措,好像溺水一般,身上压着千金重的巨石,被沉在湖中,冰冷,窒息,无从挣扎。那感觉太压抑,以至于沈氏离开了很久,顾家臣还觉得如芒在背。
带着白帽子的护士从两个紧贴的男人身边经过,强忍着好奇的目光。她们端着药盘,到病房里帮忙。
陶与悦完全止不住哭泣,医生赶紧指挥着说:“快,给她打一针。”
任啸徐站在那里几乎没有说话,此刻他终于开口道:“孕妇不能打安定。”
医生擦着汗无奈道:“我知道……可这没办法,您也看见了。她这么哭,不是办法,会脱水的。现在已经过了受孕期,又还没到分娩期,剂量缩小一点,不会有大问题……”
任啸徐想了想,目光清冷,道:“你决定吧。不过我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能够一切正常。”
医生忐忑地连声说:“是,是,我知道。我有分寸,这孩子不会有大问题。”
任啸徐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笑了,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好好干,孩子生下来,我妈会重重有赏。我们全家人都会感谢你。”
那医生连连点头,神态惶恐,嘴里不停地说:“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那这里交给你了。”任啸徐对医生说。
出门的时候他在走廊里又叮嘱了安执事几句。安执事跟着他们一路走出医院大厅。
“要不要叫司机?您和顾先生昨天晚上都没休息好,就这样开车……疲劳驾驶总是不好的。”安执事恭敬地问。
任啸徐轻笑一声,这个安执事简直比沈氏更像他妈妈。当然作为一个管家,照顾任家人的生活起居是他的职责所在,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有时候一个人的细心还是会让人感动。
任啸徐回过头去跟顾家臣说:“我们叫司机好不好?让他开你的车。”
顾家臣直到此刻还恍如梦中。听到任啸徐的声音,他才像受惊的小老鼠一样颤抖了一下,回过神来说:“啊?叫司机?”
任啸徐微笑着不厌其烦地重复:“是啊,让他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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