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普照,是个晴朗的日子。苏绛唇坐着马车回到了苏府。宋氏早就在垂花门口等着女儿,见女儿下了马车,笑着迎了上去。
苏绛唇和宋氏边说边往客厅走去,而宋氏身边的丫鬟立即遣人去找宁嬷嬷。
等苏绛唇吃完了第三盏茶的时候,宁嬷嬷才姗姗来迟。
“月娘,难道你是月娘?”王守仁惊喜喊道。
宁嬷嬷走近几步,将手放在了牢房的木柱上,低声唤道:“王三郎,你还记得我吗?”
普天之下,知道他以前名字的人不多,那些人多半都作古了。
宁嬷嬷提着一个剔红花卉纹攒盒跟在珊瑚身后,苏绛唇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浮起一丝忧虑。
宁嬷嬷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你猜猜,王三郎,你不是自认为自己绝顶聪明吗?为什么猜不出我到底是谁?”
宁嬷嬷摇了摇头,望着王守仁的目光里带着讥讽,“你也配喊这个名字吗?当年,若不是你为了荣华富贵,冷月娘怎么会惨死在破庙?你知道吗?她到死的时候,眼睛都是睁开着。”
王守仁见宁嬷嬷否认,再听宁嬷嬷说起冷月娘的死讯,喉咙一甜,一股鲜血吐了出来,洒在地上变成了一朵朵红艳艳的花。
顺着台阶一直往下走,长长的甬道像是走不到尽头似的。踩在发霉的稻草上,宁嬷嬷还能隐约看到天牢上的石墙上,栅栏上,到处沾满了血迹。一股阴风迎面吹来了,宁嬷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宁嬷嬷理了理发白的银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跟着狱卒往天牢走去。
宁嬷嬷知道,过了时辰,就是狱卒换班,她是不能留下来。
宁嬷嬷给宋氏和苏绛唇行礼之后,就乖乖站到一边不吭声。
王守仁倒退了两步,不敢置信道:“你—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王守仁望着宁嬷嬷,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年纪大了,已经记不得。”
宁嬷嬷也不是傻子,听了狱卒的话,立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那个狱卒没有想到宁嬷嬷会出手如此大方,连忙将银子放在口里咬了一下,知道是真的银子,立马塞入口袋里,然后划火折子,点了火把,冲着宁嬷嬷道:“你老人家有话快点说,过了时辰,你就得走了。”
宁嬷嬷弯下身子,从剔红花卉纹攒盒里拿出了一个灵牌位,她抱着灵牌位,摩挲着上头的名字,“她死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来,我没有一日忘记过。她死了太惨了,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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