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懒得理会贝吉,继续研究尸体。
我瞅着站立在对面仿佛依然活着的女尸,突然感到心情异常沉重。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在浩洁的月光下赤裸裸地在沙滩上奔跑着投向大海的景象。这是一幅人与自然交融的优美画卷。然而,经过所谓道德观的割裂,这幅画卷就成了一堆被肢解的性器官。甚至连呼吸都被贴上喧泄性欲的标签。于是,这幅画卷存在,但是这个用身体作画的女人却用一条带子套上脖颈,将自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大海能包容她,她却溺毙在世俗的痰盂缸里。我依然记得那个阳光灿烂的正午,在疗养院的走廊上,我瞅着自缢身亡的姚梦婷被从我隔壁的房间抬岀来的情景。这位著名的人体模特儿死得很真实,活着的人却很虚假。
每个人都是赤裸裸地光临世界,最终赤裸裸地死去。在生与死的过程中,道德是遮羞布,仁义是包装纸,情爱是催化汁,高尚是最好的面具,身体却是丑陋的罪欲工具。人所拥有的最真实的躯体却要受各种不真实的理念束缚,却要被各种条条框框捆绑,同时又要被迫接受各种主义和主张的强制浇灌,才能在文明世界里谋求生存。
我从沉思中挣脱出来,不禁抬头仰望装饰在我对面的尸体上方的星空。我看到了启明星在她头顶上闪烁。我低下头,瞅了瞅身边的几个女人,肯定地说:“这具尸体象征着自由。”
“如果是这样,”金咏仪不无困惑地说,“她为何刻意蒙上眼睛?”“闭上双眼,不受束缚,完全敞开心灵之门。这就是自由的真正含义。”
翠茜指了指尸体:“我同意这种观点。她展现的不是诱惑,是身体和心灵的完美释放。”她把目光移到我脸上,“谢谢你让我感受到原来死亡也可以很美。”
我笑了笑:“但只有活着的生命,才是真正美丽的。”
“噢,”尼娜挑了挑眉:“有温度,才有气质和风度。”
贝吉的声音传来:“同意。”
我们相视一笑,转到第四具尸体前。
这是一具躺在一块褐色水晶体之上的女尸。她仿佛躺在悬崖上,随时会坠入万丈深渊。她左手抓着一块突厥的水晶,饰戴着仿佛缕缕麻花银链头饰的头向下倾,致使她美丽的面孔看上去因过份惊惧而扭曲。她的左肩上停着一只正欲扑闪翅膀的花玉雕黄雀,两条小黑蛇交织盘旋在她的小腹,蛇头交叉吐着信子正在舔她因恐惧而鼓胀的rufang上玫瑰红的乳头。她的右手抓着一条手腕粗的白花蛇的身体,蛇尾顺着她的手臂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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