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美丽新世界(下)(公元1999年)(第1页)

我带着克丽丝汀从亚利桑那州奔赴田纳西州。对新生活的憧憬逐渐取代了长久以来堆积在她心中的忧郁。一路上,她恢复了爱闹爱笑的本性。

在旅行的最后阶段,克丽丝汀把替代毒品的戒毒康复药品全扔了。她需要的不是药,是温暖和爱。

暮色中,我们如期和坐在停靠在公路边的一辆卡车的车头上抽着烟迎接我们的乔舒娅汇合。

乔舒娅对着夕阳掸掉烟头,与兴奋地奔上前的克丽丝汀拥抱:“噢,亲爱的,你不像刚走岀戒毒所失魂落魄的瘾淑女,倒像被幸福弄昏了头的蜜月新娘。尼可喂了你些什么…”

克丽丝汀瞥着拎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我:“很多口水。这家伙总骗我说我的唇上有蜜。他是蜜蜂。”

乔舒娅伸出一只手揽住我,吻了我一下:“从前在学校的走廊上你也是这么骗我的。”

我耸了耸肩:“关键是你总想脱我的裤子。”

我们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

我们坐在卡车旁吃了乔舒娅准备的晩餐,在夜幕降临之后乘卡车穿过没多少人烟灯火稀疏的小城填前往农场。

路面凸凹不平,月光下的郊野一派荒凉。

颠簸中,我点了一支香烟递给*纵着方向盘的乔舒娅:“你父亲…”

乔舒娅滚动着嘴上的香烟:“心肌梗塞。在送往教会医院的途中就咽气了。他死时手里还捏着酒瓶。葬礼很冷清。酒鬼几乎沒朋友。”她轻描淡写地一笑,“亲爱的,都解脱了。往事不要再提。”

我搂着依偎在我怀中的克丽丝汀,不知道在有生之年是否会为曾参与过一桩谋杀而内疚。

也许不会。

基度山伯爵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消除一切罪恶的最好方法,是时间和沉默。

人的一生总是在竭力摆脱各种困扰。有很多令人厌恶的事情,注定不会成为回忆。包括谋杀。

抵达破落的农场,我们几个人终于完成了中断15年的再次聚首。油灯昏黄的光亮下,我们在破烂的客厅里轮番抽着香烟,用吸管吸着装在一个瓷盆里的混合酒,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怎么改造农场,开始新的生活。

大卫坐在一旁很有绅士风度地抽着雪茄,倾听我们谈论。戓许他永远不会明白我和几个女人之间亲密无间的情感。因为,萌动的青春会种下很多青涩的充满秘密的种子。太多的种子不会发芽,永远成了秘密。而一旦种子破土生长,任何风吹雨打都无法阻止理想开花结果。

对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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