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般恐惧之中，我返回驾驶舱，抖抖嗦嗦地点燃一支香烟抽着，竭力驱散着恐怖的阴影。

温蒂裹着被子从船舱走上来：“亲爱的，我数几千下了…到底怎么啦…”

我竭力一笑：“没什么…河里有很多死鱼…”

温蒂疑惑地看了看我，打开强光电筒贴着玻璃往外张望。她发出一声呻吟，弯腰呕吐起来。

我赶忙把她扶回了船舱之中。

温蒂扑在我怀中不停颤抖：“天哪…有人说今年是世界末日…莫非…”

我把她安顿在床上：“别胡思乱想。乖乖躺在床上。我开船到镇上报信。”

温蒂惊惧不安地点头。

我再次来到驾驶舱，持强光电筒出去解了缆绳，起锚开船。

驳船在雨幕里往镇上缓缓行驶。

温蒂换了工装来帮我。

驳船往前行驶了几分钟，就因河道里堵塞太多的死鱼抛锚了。

温蒂缩在驾驶舱里，无限惊恐地哭起来。

我蹲下身，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了一番。待她情绪稍有缓和，我拿来雨衣替她穿上。

我们弃船上岸，打着强光电筒，互相拥搂着顺着河畔的小路，冒雨往镇上赶。

一路之上，不断跳到河岸上挣扎死亡的虾和蛙死状恐怖。更为可恐的是，路上出现了熊、狐狸和水鸟的尸体。

温蒂呕吐不止，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我背起虚弱的温蒂，走在死亡不断饰演的雨地里。

当我们强撑着来到镇上，发现家家户户灯火闪亮。

全镇的居民和外来的游客差不多都聚集在码头上，悲惧交加地看着河面上连锦不绝覆盖的死鱼的尸体。

有人对着河面下跪祈祷，更多的人在哭泣。

我在哀伤的人群中找到了凯拉。她撑着一把黑伞，竖着黑大衣的领子，叼着一支细长的雪茄，依然与往常一样冷艳。她是我和温蒂在镇上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心照不宣的情人。

在凯拉的帮助下，我把温蒂背到了凯拉在镇上开的酒吧。安顿好温蒂后，我和凯拉坐在吧台前喝酒。

幽暗的灯光下，凯拉问我：“你相信有世界末日这回事吗？”

我摇了摇头：“不相信。”

凯拉端起酒杯，碰了碰我面前的杯子：“我也一样。上天堂和下地狱都是死啦。在没死之前，喝酒。”

我们喝了一夜的酒。

天亮后，电视和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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