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听那张四维的话,表面上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他其实是在偷换概念,开课税司收的是商税,不是田赋,怎么全算在百姓头上呢?况且还说到会使民心不安,也太过牵强了点。
万历看着张四维,发现他并不抬头看着自己,只是默默低头等着回话……万历心中突然明白了点什么,正要说话,却见右都御使王世贞出了列,举笏说道:
“皇上,我朝开朝以来,颠覆祖制甚多,此商税之举,历朝历代都没有过,微臣以为,事宜从缓,不可从急,重开课税司一事,万万急不得啊皇上。”
“皇上,”吏部右侍郎张瀚也站了出来,奏道:“重开课税司,需要增设官衙和官吏,势必劳民伤财,微臣也认为,不可草率行事……”
王世贞和张瀚的意思比张四维更明显,就是坚决不同意开课税司,万历惊讶地看到大臣们措辞如此激烈,张四维等三人都是嘉靖中年进士,三朝老臣,德高望重,现在他们一起反对,自己还想开课税司的话,必须要找个足以于他们对抗的大臣才行。
万历第一时间看向申时行,申时行知道了皇上的意思,迟疑了一下,奏道:“皇上,张尚书等人所言不无道理,此事的确不可急于一时,但赋税乃国之根本,也不可置之不理,微臣觉得,可在每年的官员考核中,加重有关税额的规定,提高审查标准,如此一来,应可遏制住税额不足之风。”
“申大学士此言差矣,”王士贞说道:“国之根本应是田赋,而不是商税,商人自古都是末业,影响甚微,不足以补社稷之用,前两年商税逾百万,微臣认为,不过是杀鸡取卵之举,实不足取。”
万历一听到这话,心里就如同明镜一般了,从刚才张四维反对开始,王士贞,张瀚等人也极力反对,现在又抬出商人不入流的老道理出来,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是商人利益的代表,新政的反对者。
张居正回乡三个月后的今天,他们总算是浮出水面了。现在只是三个大臣,而他们背后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自己该怎么对付他们呢,万历思索了一下,很快想出了一条将计就计的办法来。
万历装出惊疑的表情,说道:“王爱卿所言,为何张大学士从未与朕提及?”
王士贞心中暗喜,回道:“皇上,张大学士家在荆州,地处中原,可能对商人感触不深,实际上在江南除了盐商、茶商外,其他商人获利微薄,如果每到一地,都要缴税,这样下去,怕很少有人负担得起。而盐业、茶业历经数百年,已经与商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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