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器监诸般制度,于熙宁年间便已完备,工匠各有定额,譬如弓弩院,有弓匠1012员,箭匠1032员,年造弓弩箭共计1650万件,每十日一上,官司计其上交件数发给新材料,供其造作下一批军器;又或以精良军器作式,发于诸州作院依样造作,有不如式者咸依律罚之。”此时已经离了公堂,高强和宗泽、种师道三人听权邦彦讲述他所见的军器监种种弊端。
权邦彦这时已经没了公堂上那愤青模样,反而是一脸的沉痛和无奈:“只是制度虽精,难制奸佞之人!律例只定了工匠须上交件数,精粗与否全凭官吏监察,此辈便上下交通作弊,克扣应给工匠的材料,复督责工匠原数上交如故。试问诸工匠材料不足,如何造作?只得偷工减料,譬如一张黄桦弓,木纹须正而斜,须密而疏,需用牛筋而用羊马筋,漆需用黑漆而用白漆,牛筋须涂五层漆而只涂最外一层,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官库收件时,只计较数目,哪里查的许多?相公若是不信时,且去弓箭库中检看,管教十件中难有一两件合格!”
对于这类弊端,高强早有心理谁备,因此只是点头叹息,也不如何惊怒。只是一旁的宗泽和种师道二人却也是安之若素,这就叫人有点纳闷了。
见高强目光中有些意味,种师道叹息道:“相公虽自小习武。想来平时所用器仗必是极精良地,怎知军中情弊?自来军中拨到军器,都须在任将官亲自检视,择其精良者发给兵士,若认真点检时,亦是十件中只得一二件堪用。余者悉数扫亍甲仗库中。天长日久悉皆腐朽不堪。而军中却仍有军士无趁手军器可用,至乎一件铠甲、一张良弓以为传家至宝,父传乎,乎传孙。三代继之不舍。下官自结发从军。于此岂有不知?无奈人微言轻,说也无用。”
宗泽却道:“权少监,既是洞悉情弊。何以只袖手旁观之?得无参与其中乎?”那意思这帮人利用兵器造作上的制度漏洞通同舞弊。大把从国库里捞钱,你身为少监若是不参与其中分润一些。底下人怎的心安?自然要想尽办法把你给弄走才安心了。可是适才介绍时。这权邦彦在军器监已经作了将近两年的少监。那自然是也有份参与贪污了。
高强心说到底姜是老的辣。就算面对这样的腐败,人家一点都不会产生愤青地愤怒,例是做事地人。须知这类生产企业,在官府管理下地贪污和浪费是在所难免的,倘若处理时心中带了许多义愤,难免会追求理想化,行事时势必困难重重。惟有冷静对待。各分缕析。抓住这些弊端中的漏洞予以反制。方能以最小的代价达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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