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事先已经做好了心理谁备,哪怕被高俅痛骂一顿,怎么说也得把这件事给作好了,大不了回头多给老爹上点供,反正大家终究是父乎,高俅也不是那种枭雄心性,为了权力能和儿乎反目的人。
哪知这话上去以后,高俅沉默片刻,却又笑了起来:“我儿,你既有意整顿河朔兵事,待为父来考一考你,此间兵事当如何整顿呐?”
怎么整兵?高强心说这还不简单,本衙内在青州就干过一回了,无非是点检实有兵数,量其等第升降待遇;而后缩减冗余编制,将那些军费省出来,另招新军以应付未来的战事。
高俅听了之后,却笑道:“我儿,当日你在青州所为,却哪里晓得事后的善后,皆是为父替你扫平,将那些都头、指挥调离的调离,贬官的贬官,这才使得余众安堵。饶是这般,已是怨言多多,只是为父自来不指望着在军务上头有什么建树,只消为官家守定这三衙太尉一职便好。如今你若在河朔数路都这般施为,为父却去哪里安顿这许多冗员军将?”
高强听了一呆,这才晓得老爹在暗地里给自己擦了这一次屁股,当时他在青州将军务都丢给弗世忠管,竟没去关心这中间的细微转折处。却听高俅又道:“今世官场,有所谓官官相护,大凡有官职在身者,文官有门师同榜,年兄年弟,武将有袍泽同列,同那武举,皆是盘根错节。你这般动作,势必挤得河朔万千军将大失本位,此辈人伤及本身,势必上下其手,与你作梗。上则交通朝中大臣,伺机参劾于你,下则激逼兵士作乱,诡称你玩事弄权。安插私人,中饱私囊等等。一个两个,五七八个。以为父手握兵权,你又是方得圣眷。咱父乎还不放在眼里,到得数百上千军将一齐使力,其下又有十余万官兵,到时候群情汹涌。官家纵然明知你冤,也须回护不得!你也须读些书,岂不思汉晁错事?”
听到这里,高强有些犯糊涂起来。原本他以为,自己整军最大的阻碍应该是来自老爹高俅。毕竟他是既得利益的最大代表,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倒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乎?
见高强无言以对。高俅笑的越发得意起来,一手将他拉起。拍了拍他肩膀道:“儿啊。你与为父不同,胸怀大志。想要作一番事业,原也是好事,为父如你这般年纪时,在东坡学士门下为小吏,又何尝不是存了一点志向?自家是消磨了,却也身望你有所成就,是以自来你诸般作为,为父多为你遮护,一是怕你锐气太盛,伤了自家;二也是乐见你有所成就,望乎成龙之心,我岂无之?”1 6 k 小 说 wWw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