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余睹心里明白,如今天祚正在四处征兵,准备重建甚至不惜打破了契丹历代祖宗的旧制,允许象张琳这样的汉官参与兵事,亦大批征调汉兵进入御营中。下了这样大的决心,无非是为了一举击破女真,荡平这心腹大患,在这个时候若是要他割还燕云,即便是个寻常百姓也不能甘心,何况天祚目下颇有振作之势?
可是,凭眼下的辽国,真能独力打败女真么?会作如此想的人,在契丹国中大概只有天祚自己及其身边的一些近臣,而纵使是耶律余睹、耶律章奴这样的契丹宗室,最铁杆的护辽一党,亦对前途抱持悲观,错非如此,耶律章奴也不会甘冒身败名裂的大险,临阵作乱以图扳倒天祚了。虽然耶律章奴起事不成,妻儿尽为奴婢,自己也被五马分尸,分传五路示众,但这样的举措非但没有使得人心安定,相反章奴所到处大肆宣扬天祚不堪为主,而今各路骚然不安,更使得百姓易于相信这一说法。
耶律延禧啊耶律延禧,你还能担负起契丹祖宗的重负么?
耶律余睹一声苦笑,向高强道:“相公,实不相瞒,方今我主正议大集各路兵进讨女真,其意气昂奋,恐不易骤许交割燕云诸地。若相公当真有意存我契丹国祚,某敢请相公先许岁币银绢,以佐我军,更命辽东常胜军蹑女真之后,以分其势,倘能一战得胜。女真虽未必能即刻平定,国中情势亦可稍安,那时我主感怀南朝之恩,当可允诺交割燕地。相公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塞北之人向来是墙头草的个性,如今是女真得势,大批部落军帐纷纷往投,那女真亦是来者不拒,阿骨打甚至下令有逃亡再归者亦皆赦其罪。可见其志甚大。一旦你契丹胜了一仗。那些部落怕不又要纷纷转回来投奔你契丹。形势顿时逆转,女真恐怕一时三刻也支持不起,到那时候还指望你能交还燕云?
高强冷笑道:“都统此言,未免欺心,现今贵国虽然数败,犹有余力,进取虽然不得。若能集兵屯守长春州,复征兵西北各族,或可与女真一战,我南朝再以钱粮相佐,存续不难,此所以我愿意情商交还燕云之缘由。倘若迁延不定,心存侥幸,我只须坐视不理。任凭贵国主与女真再战。只怕亦不须女真如何应敌,单单钱粮不继,便教贵国大军寸步难行矣!若是此番再败。则贵国所恃者惟有燕地兵马,到那时我再求割燕地亦为不可,是乃逼我只能与女真约定夹攻,强取燕云。若真到了那时节,纵使玉石俱焚也说不得了!都统,你可知目下便是贵国能否延续地唯一时机?”
耶律余睹惊的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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