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负朝廷使命,马扩也只得认命,听说吴乞买也正上京去和阿骨打大军会合,便即与之一路同行。
女真阿骨打主力的行进路线,与马扩并不相同,乃是自长春州向南抵达白马淀,从这里溯浑河(今呼林河)而上,方可进抵宁州。这一路上水草丰美,牲畜不烦觅食,大军一日可行百余里,亦不须许多辎重,故而进兵甚速,也是萧干归降女真之后,为之引路,女真人方敢如此轻兵深入,否则的话,这片草原乃是契丹人的发祥之地,只须有几千游骑在大军前后昼夜袭扰,便教他举步维艰了。
饶是如此,今年女真大军攻打辽国的战事,依旧花费了足足五个月,才最终打到了上京城下。等到马扩随着吴乞买军赶赴辽国上京时,此间的战事业已结束,据前来相迎的阿骨打二太子斡离不夸耀,只不过打了一个上午,女真兵蚁附登城,便将上京外城拿下,留守老将挞不野无奈,只得率众出降,辽国龙兴之地的临潢府,至此陷落。
马扩一面听斡离不吹嘘,一面策马缓步进城,这座传说中的辽国上京,他还从来没有到过,却不料头一次见到时,此地业已沦亡女真之手。“契丹自唐时雄强,与我中国相争二百年,难道现今真个要亡国了?”
他一面想着,猛抬头间,却见已经将要出城,不由诧异道:“二太子,何以将带某家出城?不知国主现在何处?”
幹离不笑道:“也力麻力,你有所不知。狼主自破城之后。只是进城受降,却不曾在城中宫室歇息过一晚,仍旧宿于北城外毡庐中,今便是将带你去见狼主。”
马扩更是诧异,笑道:“某在国中时,常听人说起辽国上京几经增广,宫室壮丽。颇有我中国风度,如此广厦堂庑,为何国主不享受享受?莫非是兵火过后。尽皆残破了?”
幹离不摇头。脸上现出一片古怪的神色:“此事我亦不明。我等打破此城之后,看见契丹宫室女子美丽,府库中尽是钱帛堆积。皆是喜欢,然而狼主却略不为意,只是检点一遍,吩咐听凭各路元帅国王自取,而后便即回营去了。”他一面说着。忽地笑了起来,转头向马扩道:“也力麻力。某得了一队歌伎,道是契丹宫中乐师,擅奏契丹与南朝鼓乐,甚是好听,待有暇时唤来与你同乐,此乃昔日契丹国主方得享受也,但少些福分亦不可得!”说罢又是大笑,神情得意之极。
马扩一面应酬,心中却骤然一紧:“似这般说,阿骨打直是雄主作派了,打破辽国上京之后,纤介不取,此其志不在于此,所谋者必大也!原知他乃是草莽中的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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