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独个儿坐在屋中,望着桌上那张白纸发呆。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几乎连一根手指都没变过。
门上有笃笃敲门声,宋江说一声进来,应声而入的正是武松。宋江见了他,忙伸手拉住武松的手道:“贤弟,你来的正好,我今正要拟个条陈,告知主公招安大计,只是想了许久,竟觉得无从下手,还需贤弟来执笔一挥。”
武松眉头大皱:“哥哥是押司出身,笔墨上原就来得,小弟不过学了百来个字,这写文书的事如何使得?况且,哥哥究竟要如何招安,小弟也还不知。”
宋江忙道:“贤弟,并不是要你动笔,我委实糊涂了,只是这招安之事,作哥哥的无能,实在是找不到头绪,主公那里又催了几次,实是着忙了。”他口中的主公自然就是高强了,宋江一心想着招安之后跟着高强发迹,武松身为高强的师弟,正是他需要巴结的对象,因此宋江不但重用武松,当着他的面提到高强时也只称主公而不名,以示恭敬。
“小弟来寻兄长,也正是为了此事。”武松依旧皱眉,“前日与兄长作了一场戏,兄长得以阐明招安意旨,但看众家兄弟的意思,这招安还未可妄称。我梁山自兄长用天书之法练兵以来,军心尚锐,所向无有不克捷的,虽然东平府下折了一阵,总是锐气未失,若是轻言招安,恐怕难安众心。”
宋江苦着脸。当初他得登梁山之主宝座,只道这山寨数万人都听他一人号令,端的威风了得。哪知作久了才知道,这首领的位子不是好坐的,光是摆平部下之间的派系纷争就够他喝一壶,况且招安大事关系到梁山每个人的利益,更非他这个作首领的一句话就能定了。
“贤弟,若以你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武松读书不多,虽然头脑还算灵活,终究没有身居上位地经验,一时又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兄弟俩对坐苦恼,宋江不由得叹气:“苦于吴军师未可轻信,不敢将这等机密大事说与他知,否则当可有个计较。”
武松听他说起吴用,却忽然省起一事:“哥哥,招安如此大事,若你不与军师商议一句。反而有怪了。哥哥权当没有与我家师兄的前约。只去与军师商议一下我梁山的出路何在,以招安为目标,想必军师有所见教。”
宋江见说。也觉有理,便即命喽兵请吴用过来。军师察就在大察左近,吴用片刻便至,听了宋江说及事由,不由笑道:“哥哥,论起这件事来,原是哥哥想的深远,我梁山数万之众,终不成只在这片水泊里藏着?虽然哥哥军纪甚严,号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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