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看高强有可能以身犯爹的太尉高俅可就不答应了。虽说大宋文尊武卑,他这个三衙太尉坐在一堆宰执大臣中间都算是最小的一个官,可赵能放心把三衙军权交到他手里,终徽宗朝二十余年不改,对这位一代“高脚”太尉的宠信可算是非比寻常。
当下不待高强回话,高俅赶紧出班奏道:“官家圣明,前次大观初年犬子奉使出塞,道遇马贼行凶,犬子与大队失散,险遭不测,前车可鉴。今诚为王事,固然不当顾恤一身安危,然而比年筹划燕云诸事,犬子皆主其谋,若是一旦离了枢府,国朝恢复燕云的大计顿失干城,臣虽愚钝,亦窃以为不妥,祈官家三思。”
若是旁人来拦着赵的话头给高强说情,皇帝陛下势必要大大不快,不过这话换了高俅来说,那就又不一般,首先这高俅久蒙赵宠信,平日出游时都是言笑不禁的,赵就算被拦了话头,心里也没多少不痛快;其次高俅和高强之间又是父子至亲,孝之道乃是旧时国家大道,连国法都要讲究“至亲不告的”,他这么出来求情,也是情有可原。
赵见高俅这般说法,倒似有理,高强一手献上平燕策,又一直掌控大局,出使辽国启动谈判这件事固然重要,却不见得非要高强亲出方可吧?
圣心稍有犹豫,高强就看出来了,赶紧上前表决心。口口声声说到但凭圣裁。不恤己身,言语中却又显得三分委屈。赵原本仰仗他处甚多,耳朵根子又是软的。于是话锋一转,便问高强:“卿家公忠体国,不顾一己安危,朕心甚慰。如今用兵在即,枢府中燕云大事皆是你一手掌管,须臾也离不得。这出使北疆可使别个重臣罢了。”
别个重臣,谁去?童贯第一个就把头缩了回去,余人也都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皇帝眼光射来只当他清风拂山冈,明月照大江。高强这回可乐得轻松了,把自己摘出来以后,头脑也恢复了冷静:张克公说这出使不比寻常。倒也不算说错了,须知既然是把胁取燕云作为策略,那么谈判人选就该慎重行事,这一次出使看似寻常。其实就是走出了向辽国提出关于燕云领土要求的第一步,也是自己收复燕云大略地一个必要部分。
倘若他是意气用事地人。这时干脆把这事往张克公的头上一推,送他进这虎口里去,也算给刚才加速的那几百下心跳出出气。不过共事时间虽然不长,张克公这人倒算是公允坦荡,举荐高强出使也称得上“得人”,高强倒不认为他是存了什么私心,因此也不想乘机报复了。
当时眼光在殿中乱转,就看到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