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阵清晰一阵模糊，在清晰的当口，老人凝视着一切。然后，他把渔叉上的绳子往船头的缆柱上绕了两圈，低头趴在手上。

“脑袋啊，一定要保持清醒啊！”他倚在船头的木板上说，“我已经是一个筋疲力尽的老头儿了，不过我把这条大鱼给杀掉了，它可是我的兄弟。现在我得再辛苦辛苦，还有活儿要干呢。”

“现在我得把套索和绳子准备好，在船边把鱼给绑好了，”他想，“就算这里有两个人，就算我们把船装满了水，同时将鱼拉到船上来，然后再把船里的水舀出去，这条小船也肯定装不了它。我得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再把它拉过来绑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把桅杆立起来，张开船帆回家喽！

他动起手来，打算把鱼拉到船边，然后就可以给它穿根绳子，从鳃里进去，从嘴里拉出来，把它的脑袋牢牢地绑在船头上。“我真想瞧瞧它长得是个什么模样，”他想，“还想碰碰它，抚摸一下。它是我的财富，不过我想抚摸它倒不是为了这个理由。我第二次把渔叉插进它身体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已经碰到它的心脏了。现在我得把它拽过来，捆得结结实实的，尾巴上拴上一根套索，腰部再拴上一根，一定要把它牢牢地绑在小船上。”

“开始行动吧，老头儿，”他边说着，边喝了一小口水，“战斗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更多的活儿还在后头呢。”

他仰起头，看了看天空，接着又看了看绑在船边的鱼。他认真地看着太阳。“现在才刚刚过了正午，”他想，“不过风已经刮起来了。现在所有的这些钓线都已经用不上了。等回家后我再跟小男孩一起把绳子接好。”

“过来吧，鱼啊。”他说。不过这鱼没有过来，反而仰面朝天地在海面上翻滚着。老人把小船划到了它的身边。

他和鱼现在并排在一起，看到靠在船头边上的鱼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条鱼的个头儿竟然如此庞大。他解下缆柱上渔叉柄上的绳子，从鱼鳃里穿过去，从鱼嘴里拽出来，在长剑嘴上缠绕了一圈，又从另一个鱼鳃里穿出去，再在长剑嘴上缠绕了一圈，接着把两股绳子打了一个结，牢牢地绑在了船头的缆柱上。然后，他割下一小段绳子，到船艄来固定住鱼尾巴。鱼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原来是紫银色，现在变成了纯银色。身上的条纹，同尾巴一样呈现出淡紫色。条纹很宽，比人张开五指的手更宽。它的眼睛深情冷漠，仿佛潜望镜里的反射镜，又仿佛仪轨庄严的宗教游行队伍中的圣徒画像。

“也只有这么做才能杀死它。”老人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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