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是被大门处远远传来的吵扰声惊醒的。虽然养尊处优,他也经历过十来年军旅生活,对于细小的动静仍有着本能的反应。
    盯梢的人还堵着门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点着头打瞌睡。李衍沉吟片刻,轻轻下床穿起了衣服,将散乱的发髻稍加整理。收拾停当,他抹了把脸,听着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老爷您请稍等,稍等!先得有人通传我家公爷。这才四更刚过没多久,公爷怕是还没起呢。您请到那边上座,等小的们去通报王爷、公爷,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李衍听出了那个赔着笑说话的是府中的副总管,随后响起了宦官特有的尖细嗓门:
    “耽误不耽误,那得皇上说了算。您想想,这大清早的,皇上要没什么等不得的事,也不会派咱家来府上请二位爷过去。早朝时不能说么?再说了,且不提晋王爷,越国公也是尊贵显赫的人物,按理说是该咱家向他问安才对。按您这安排的,是要咱家在那儿坐着上位喝着茶,等二位爷来见我这小小黄门?这成何体统!”
    “是是是,老爷您说的是!”管家一边继续赔着笑,拖延点时间。一边向下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去把两位主子叫起来。
    这所王府来内官并不稀奇。但挑在这种时候却不寻常。过一个多时辰就是早朝,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大可以按照正常流程走。管家也是见过人来人往的。初时也起了点疑心。但青年黄门那副年龄段限定的话里带讽和细节处也一丝不苟的衣饰,容不得他再多猜疑。想想也是。冒充宫中近侍假传圣旨,这可是够得上抄家灭族的罪名。
    “我说,咱们在这儿闹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看这样子公爷应该是醒了罢?”
    管家回头一看,软禁李衍的屋子被打开,越国公已经换上行头在门口等着了。
    黄门紧走几步,行了个大礼:“奴才见过公爷。奴才这张臭嘴惊了公爷的清睡,该打!着实该打!但圣上召得急,奴才也是无奈。公爷,事不宜迟,过了点可就大祸临头啊!”
    李衍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黄门几眼,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这些人做事细致。若不是最后一句双关语,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衣料是贡缎,色彩那叫一个正;香囊显然是用上好龙涎香熏过;腰间一块玉佩是整颗大翡翠。别的不说,这一身装扮至少值得上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还得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渠道才能凑齐。可想而知这件事筹划的时间之长。
    最难得的是找到这么个临时演员。无论李衍还是李毅,皇宫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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