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爷爷牛牾驷坐在院子里的柚子树下,晒着太阳发呆,并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叹息,牛开放就有点奇怪了。
春天里柚子花的香味很浓,整个院子里都飘着那种闷人的芳香,再加上阳光的热力,让人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蜜蜂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它们会从早上开始一直嗡到太阳下山,就好像挤了一院子喋喋不休的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着远去的往事。
牛开放接到父亲牛建国的电话后,把手里的工作交待给了老婆苏巧欣后就匆忙地赶了回来。从一脚踏进院子的那一刻起,和爷爷打了一声招呼,潦草地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了。
一天多的时间过去了,牛开放也想陪着爷爷多说几句话,可是任凭他怎么拉起话头,爷爷都总是敷衍他几句后,就陷入一种无法拉回来的沉思之中。
爷爷从来都是挺乐观的人,在牛开放的记忆里,他几乎就没有看到过他皱着眉头叹过气。
也许这一切都与爷爷的军人气质有关吧!
牛开放听父亲说过,爷爷可是打过鬼子的人,而且六根干净,自始至终都是屁股上没有夹过翔的人,就算在那些峥嵘的岁月里,他都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刚直不阿的人。
但是爷爷有一个让所有人发怵的坏脾气,他不向任何人谈他的过去,也不愿意别人当着他的面提起他的那些过去。
所以说活到四十岁的牛开放除了依稀从亲友嘴里听到一点关于爷爷的事儿外,就再也没能从他嘴里得到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样,看到爷爷年纪越来越大,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利索了,虽然思维还是那样清晰,但吐字随着牙齿一年一年地变少,发音也就自然有很大的偏差了,特别是几十年来,他的四川话发音总是夹着一点苏北口音,连听惯了他说话的牛建国有时都要想好一会儿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牛建国与儿子牛开放站在窗下,看着院子里的老爷子牛牾驷,父子俩进行了一次谈话。
“把你叫回来,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五月四号是你爷爷百岁寿诞,咱们总还得给他庆祝一下……”
牛开放立马说道:”这肯定是要庆贺的呀。他可是咱们牛家的宝呢!”
父子俩正说着,院外传来汽车的声音,很快就走进来一个穿着鲜艳的中年女子,她看到牛牾驷坐在太阳下,就笑着走过去问候到:”爷爷好,我回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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