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浅蓝如晴空的虹膜中央，深蓝色的瞳孔扩散到最大。

她很想闭上眼睛，强烈的光线让她头痛欲裂，可她做不到，神经阻断药还在发挥作用，她成了一具尸体，一具仍旧保留着痛觉的尸体。

盖在茱莉亚身上的不是被子而是束缚衣，殷红的鲜血浸透束缚衣的布料，在胸前勾勒出她胸椎和肋骨的形状，看起来就像一只狰狞的血色蜘蛛。

随着神经阻断药的效果逐渐褪去，胸口的疼痛也逐渐蔓延升腾，这是能让人发疯的剧痛；茱莉亚想把身体蜷起来，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颤抖，束缚衣上猩红的血痕又扩散了几英寸，细密的汗珠汇聚成汗水，从她的鬓角流下。

“亲爱的茱莉亚，你看上去很不舒服，需要我帮忙吗？”

机械音冰冷却亲切，从床头柜上的闹钟传来，语气里似乎透着些淡漠的关心。

茱莉亚没有说话，她实在是太疼了，以至于仅仅是呼吸就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机械音也没有再响起，它或是在缄默着等待，或是已经不想再理会茱莉亚。

茱莉亚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气，她微微张开嘴，一字一顿，气若游丝：

“放开...我。”

“...抱歉，我没有这个权限，”良久的沉默后，机械音总算再度响起，这次听上去却有些遗憾，“束缚衣对你有好处，能防止你触摸伤口，造成感染...”

“你还是闭嘴吧...”茱莉亚的声音有气无力中夹杂着恼怒，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这个经常和她对着干的AI，公司狗果然都是这副德行，电子公司狗也不例外。

气氛又凝固了起来，长久的寂静笼罩着房间，只剩下茱莉亚大口喘气的气流声，长度只有几个单词的两句话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疲倦极了，却怎么都睡不着，没有谁能在这样剧烈的痛苦中入眠。

“晚上想看动漫吗？”机械音又一次突兀地响起。

这个问题对茱莉亚而言还真是稀奇，它竟然问自己要不要看动漫，这样的奖励放在平日里需要她软磨硬泡好几个小时。

但她的眼神只明亮了一瞬间，又很快暗淡了下去。

“算了...今晚执勤的是利兹...”茱莉亚的嘴唇嗫嚅着，唇色有些苍白，显然是想到了些不太愉快的回忆，“她是个クソ売女（臭婊子）...”

所有人都用“女士”称呼利兹，唯独茱莉亚总是一口一个臭婊子，作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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