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的目光在枣祗的身上打了个转,再望向皇甫郦时,脸上便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赞赏。他瞧着枣祗面露欢喜的坐回了酒案,知道此人已经是皇甫郦的心腹,便拢袖道:“经此前县尉杜钧一事,梁习此僚在县丞位置上必然坐立不安,请辞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枣先生文韬武略,就任县丞一职,实在是我朐县百姓的福份。子仲厚颜,借县令大人一杯薄酒,贺先生升迁之喜。”
枣祗忙道不敢,想到自己此后可以一展所长,心中也有些期待之意。
糜竺将盏中酒慢慢咽下去,抬头去看皇甫郦,试探的问道:“杜钧通匪之事牵扯颇大,不日便将传遍周边乡县。贤弟可曾想过这奏折应该如何去写?”
“自然是如实禀报。”皇甫郦笑眯眯地望着糜竺,“主旨我已经想好了,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皇甫令出奇谋引蛇出洞,糜主簿献家丁助国平贼’。”
糜竺愣了一下,看看枣祗,发现对方也被皇甫郦的厚脸皮震撼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糜氏家丁之事,还是不要写在奏折之上了吧。说起来,为兄购买武器铠甲,私蓄兵士,不被追究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谁会追究你?”皇甫笑笑,“你出的是五百家丁,仅此而已。武器铠甲皆是我县衙府库暗中提供,那些战马则是乡绅之间借来的,子仲兄购买武器铠甲私蓄兵士之话到底是从何说起?”
糜竺听他此言,知道他已经决定替糜家将私蓄兵士之事掩盖下去,心中十分感激:“那这一场战事,具体如何禀报朝廷得知呢?”
皇甫郦抑扬顿挫的说道:“是役,朐县前县尉杜钧,私通羽山黄巾左髭丈八余部数千余人,欲谋我朐县沃土。县令皇甫郦明察秋毫之末,一边佯病迷惑匪类,一边暗中集结朐县役官乡勇备战,并以雷霆手段,囚禁杜钧于县衙牢狱。当夜,黄巾数千余悍匪呼啸而至,试图与前县尉杜钧里应外合破我朐县。县令皇甫郦集结义士兵勇八百人,一涌而出,攻敌之必救,大降敌匪之士气,大乱敌匪之军心。”
“当是时,东海朐县大族糜氏,怀一腔报国热血,献五百家丁前来助国杀贼,双方于府衙前爆发惨烈血战。激战中,朐县乡勇官兵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各不顾命,拼死却敌。皇甫令居中调度,指挥得当,终于杀的黄巾贼丧胆而逃。是役,朐县官兵乡勇枭敌首八百,溃敌三千,黄巾贼北逃数百里,不敢南顾。”
糜竺和糜芳望着神采飞扬的皇甫郦,都觉得自己胸口发虚,全身无力。这就是刚才所谓的“如实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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