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又一死刑犯被拉出去问斩,那尖锐悲惨的哭声惊醒了沈宴初。他微微翻身,身下的枯草也随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许映渔双眼无神,只盼着若是她真的有罪,就给她一个痛快,而是这般折磨她。
日日夜夜都处在惊吓中,就像是一只有把刀悬在头上,随时都有落下的风险。只有有一天这把刀没有落下,他们就惶惶不可终日。
“过来吃饭了。”
狱卒拎着潲水桶一般的铁桶走了过来,饿了这么久,几人哪里还顾得上这东西是否酸臭难闻,干馒头若是砸在墙上也会发出一声脆响,足见其干硬。
沈宴初此时也顾不得那不多,便直接往嘴里塞,腹中饥肠辘辘的滋味并不好受,这点东西也仅仅只能够让他勉强活着,他身上的锦衣华服有了脏污,哪里还有昔日翩翩公子的模样。
等狱卒走开,沈宴初再一次坐在稻草上,他的双目已经没有了神采,只凭着一口气吊着这条命。
皇宫内,温绮罗很忙,哪怕当上皇后以后也并没有放缓多少。
大夙所积累下来的那些陈年烂摊子实在是太多了,而现在朝中无人可用,奏折多如牛毛,温绮罗也要跟着一同批阅奏折。
好不容易将堆叠如山的奏折看完,温绮罗缓缓起身站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牢狱之苦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看来,是时候去看看他们现在到底如何了。
大牢内一片昏暗,负责引路的狱卒看到来人是温绮罗,面上惊慌不已,亦步亦趋站在温绮罗身边带路。
“娘娘小心,这地方实在脏污,娘娘怎么就亲自前来。”狱卒面上讪讪一笑。
温绮罗波光流转的眸光在暗色之中并不显,她唇角缓缓勾了起来,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脏了好,脏了,有些人才能长记性。”
她抬起眼皮,火烛能够照到的地方到处都是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可见私底下这些狱卒时常会动用私刑。
一步一步。
狱卒举着钥匙开锁,这细微的动静惊动了沈宴初,他瞬间抬起头看向温绮罗。
这黑沉阴暗的大牢,唯有温绮罗皎若明月,她的发髻样式颇为复杂,是只有宫中的女官才会的样式,鬓发间插着一支金色凤凰步摇,薄施粉黛便光彩照人,愈发显得匍匐在地上的沈宴初满身脏污。
温绮罗的视线落在三人身上,她最先看向那前世磋磨她多年的婆母沈余氏,没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