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莫逢春依旧很是犹豫,也明白她这样的人,不能强求所谓的信任,只能一步步来,裴书宴见好就收。
“也不是非用不可,不着急,莫同学不用有压力,我们总要慢慢来。”
不知道为什么,林景尧总觉得裴书宴对莫逢春说的“我们总要慢慢来”,带着无法忽略的旖旎,令他作呕又反感。
到底是他反应过激,还是裴书宴确实有别的心思,林景尧不敢往深处想,却对裴书宴本身多了几分猜忌与恶意。
如果是他多想了那最好,如果不是,裴书宴就是没有医德的变态,比陆望泽更难对付。
心怀鬼胎的三人在之后的行程还算和谐,莫逢春被裴书宴这么一打岔,倒也没多余的心思在林景尧身上,用上一世的经历恶心自己了。
另一边,和陆婉以及李静雅坐在一辆车上的陆望泽,脖颈弯下,被黑暗裹挟。
复杂的情绪充斥身体,他感到可怕的无助,眼泪氤氲了视线,一颗颗砸在蜷缩的手背上。
从放学到现在,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遍体鳞伤,越是想要控制眼泪,就越是泪水汹涌。
好可怕。
本就不稳定的状态在离开了莫逢春之后,就仿佛失去了落脚点,陆望泽死死咬着唇瓣,那些来历不明的记忆片段又开始疯狂攻击神经。
搬家、被打、陆婉死亡、无止境的黑暗、血腥弥漫…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陆望泽抓住自己的头发,唇瓣被咬破,滴落昳丽的红,他的眼球逐渐浮现血丝,瞳孔猛缩又收紧,身体不住颤抖。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他现在好好的,陆婉也好好的,这些如同病毒般的片段都是假的。
巨大的混沌感把陆望泽困在里面,他急需恢复冷静,为此不惜重新扯乱绷带,伤口重新渗出血,靠着这点疼痛恢复冷静。
重新补满香料的平安香囊跌落在地,陆望泽想要去捡,却看到手臂的血有几股顺着手指往下流。
他连忙把手在袖子上擦了擦,捡起那香囊立刻放进口袋,隔着布料触碰。
可淡淡的中药香气根本驱不散口鼻的血腥,陆望泽的手指用了力,香囊隔着口袋被挤压。
他的眼里仍旧有无法控制的泪水,可眸底的偏执与病态却未被水雾朦胧,而是被水汽蒸发得愈发浓郁。
都怪林景尧。
全部都是林景尧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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