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尝尝社员的气,这些年鸡也丢、鸭也少,哪次不是他弄的?”
“是啊,咱屯头那家老李不就说了,他家那年丢的那只下蛋红鸡,八成就是进了王二狗锅里。”
“都记下了,记下了。”孟少宁拎着个小本子,一边站在台前抖落雪星子,一边朝台下吼,“别光议论,谁家有冤屈的,待会儿轮到你说话,敢讲实话的,咱屯记大功!”
祠堂前的晒谷场上,今天早早就支起了横幅,横幅是用几块白布拼的,上头大字“批斗王二狗,惩治害群之马”写得歪歪斜斜,却分外扎眼。
大队书记崔镇东站在一块破旧讲台上,脸色阴沉如铁,手里还拽着今早村公社刚送来的纸袋子——粮票十斤、毛巾两条、喜报一张,还有个红色证章。
“都静一静。”他抬起胳膊,声音像锤子敲在老钟上,“今天咱们开这个会,有两件大事——”
“第一,批斗偷粮贼王二狗。”
“第二,要表扬我们屯里的好后生、猎人队的小队长——萧敬山同志。”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前头的社员们顿时来了精神,有的伸脖子,有的拍巴掌,还有个老头拄着拐杖站起来喊:“该!一个该批、一个该夸!”
“萧敬山呢?敬山呢?站出来啊!”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喊。
“敬山哥!”“老萧!”“我在后林子看他干翻那头灰野猪呢!”
不一会儿,人群让开一条路,只见萧敬山穿着那身打了补丁的旧军棉袄,手里提着半张野猪皮,神色淡然地走上前。
“咱屯能吃上肉,全靠他带人熏制、看守、巡夜。”崔镇东一字一顿,“昨晚,要不是他留下看守,王二狗那狗胆,今早就跑到城里销赃了!”
“书记,我可不敢居功。”萧敬山微微拱手,“这事,是咱整支赶山队一块干出来的。”
“说得好!”崔镇东咧嘴一笑,“但你是头儿,功劳不能埋。都记清了,这人,不是光会打猎的,他还能识破奸计、看人心、护社员。”
台下掌声雷动,连老队长梁志安也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说得好!我就喜欢这种踏实不怕事的年轻人。”梁队长拿过奖状,高高举起,“从今天起,赶山队每月肉粮配额,敬山这组加三斤!”
众人顿时鼓起掌来。
“这才叫能人啊!”
“不像那狗贼——吊起来都嫌浪费绳子!”
一时间,掌声与怒斥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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