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孟少宁抬头望着礼堂屋顶漏进来的一道光，“他再狡猾，也得信人心有贪念——只要给他留个破绽，他就会咬上来。”

“你想怎么布？”

“得借你的人。再借两个信得过的民兵。”她顿了顿，“还要找个地方装货，假的也行，要让他以为还有一批值钱的山货、皮子，等着运下山。”

沈青禾盯着她看了几秒，最后点点头：“行，我去找人。但你得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拿命赌？”

“不是拿命赌，是把命用在刀刃上。”孟少宁转身走下台阶，“你要不信我，现在还来得及换人。”

“信你。”沈青禾追上两步，“但我得跟着，哪怕你是饵，我也得做你背后的枪。”

夜里，村部后院亮着煤油灯，谢干事捧着几张刚抄下的口供纸进屋，屋里除孟少宁和沈青禾，又添了两个年轻民兵——一个叫栾广林，一个叫纪海峰，都是从县里下派锻炼的兵转干，手头利索，人干净。

“这俩你可以放心，”谢干事压低声音，“栾广林当过侦察兵，蹲过几个月老林子；纪海峰原是炮兵连的，胆大心细，跑山快，腿比兔子还麻利。”

孟少宁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转身从墙角搬出一口旧木箱子，打开后是几块陈年兽皮，还有半袋晒干的牛肝菌。

“这是假货？”栾广林蹲下翻看，“还挺像模像样。”

“都是真东西，只是不够值钱。可纪三不会知道。”孟少宁把皮子摊开，“我要让他觉得，咱们这批货是临时藏的，今天没运走，是怕清查。”

纪海峰挑眉：“你打算从哪儿让他‘得知’这事？”

“就是他那几个线人。”沈青禾接口，“咱不能真刑讯，但可以放点‘风’。”

谢干事低声咳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好的假账单，“这张‘运输单’我让人抄了份，上头写着‘剩余一批货，等纪老板下旬安排’，再找个机会让那几人瞟一眼。”

栾广林眼睛一亮：“好法子！他要真还惦记，就会偷摸探路。”

“探路那天，就是咱逮他的机会。”孟少宁咬牙，“这回我得把他亲手送到县里，不留尾巴。”

三日后，村头石桥下。

风很大，夜色沉沉。

孟少宁身穿旧军衣，背着个绑得结实的麻袋，坐在桥头抽着旱烟。

沈青禾、纪海峰早早藏身在对岸的柳树林里，而栾广林则蹲守在桥下水渠口，两人皆持枪，灯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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