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三年,秋。
渤海之上,天高云淡,海风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沁人的凉意。
一支规模空前的庞大舰队,正以一种威严而沉稳的姿态,自东向西,缓缓驶来。为首的,正是那艘如海上巨兽般的“镇远号”。它的船身侧舷,炮窗紧闭,但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窗口,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沉默。
与出征时的锐气逼人不同,此刻的舰队,多了一份返航的厚重。将士们的脸上,少了初战时的兴奋与紧张,多了几分百战余生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骄傲。他们中的许多人,靠在船舷上,眺望着西方那道模糊而亲切的海岸线,眼神复杂。有人在笑,有人在沉默,有人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擦拭着怀中那枚刻着家人名字的木牌。
李承乾站在“镇远号”的舰艏,海风吹动着他玄色的太子常服,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平静地掠过海面,掠过那些跟随在主力战舰之后,吃水线低得吓人的巨大运输船。那些船上,没有一兵一卒,只有一箱箱被封得严严实实,却依旧仿佛能透出金光的沉重木箱。
东瀛的硝烟,已经留在了身后。那个被他亲手命名为“东瀛省”的岛屿,此刻正由今川义范那条新上任的“省长”和天海那个聪明的和尚,在侯君集率领的一万驻军的“监督”下,开始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改造”。
而他,大唐的太子,需要从一个冷酷的征服者,重新变回一个帝国的储君。
“太子哥,快看!是登州!俺看到登州的水师大营了!”
程处默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打破了甲板上的宁静。他像个孩子一样,指着远处海平线上出现的黑点,兴奋地又蹦又跳。
尉迟宝林、秦怀道、李震等人也纷纷涌到船舷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回家了。这个念头,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所有人心中最后的疲惫。
当庞大的舰队缓缓驶入登州港时,整个港口,彻底沸腾了。
码头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得到消息的登州官吏、将士家属、闻风而来的商贾百姓,将整个港口堵得水泄不通。当他们看到那近三百艘巨舰组成的钢铁森林,看到那面在“镇远号”主桅杆上高高飘扬的金色龙旗时,积蓄已久的狂热情绪,瞬间被引爆。
“太子殿下千岁!大唐万年!”
“威武!威武!威武!”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如同惊涛拍岸,一浪高过一浪,直冲云霄。
李承乾在郑和与一众水师将领的簇拥下,走下舷梯。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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