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的咸风裹着潮湿的水汽,撞在苏念安的发梢时,她正扶着船舷眺望远方。海平线像被蓝宝石镶过的银边,将天空与海面割出清晰的界限,而他们脚下的“融风号”,正以一种奇特的姿态破浪前行——船身是阿拉伯独有的三角纵帆船样式,却架着中原传统的硬帆,帆布上用金线绣着缠枝莲与几何纹交织的图案,风一吹,纹样便在阳光下流动,仿佛两种文明在海面共舞。
“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鲁萨迪尔港了。”阿石倚着桅杆走来,龙渊剑鞘上还沾着甲板的海水,剑身在鞘中轻颤,像是在呼应海底某种古老的震颤。他指向东南方,那里的海雾中隐约浮出片灰褐色的轮廓,“老人说,那座港口的灯塔,是用中原的青砖和罗马的大理石砌的,塔顶的灯油,至今还混着波斯的香料。”
林霜正蹲在甲板角落检查箭囊,新换的鸵鸟羽上,阿拉伯语“家”的符号被海风拂得微微发亮。她忽然举起一支箭,箭镞映出的星图里,大西洋的蓝星正与鲁萨迪尔港的橙星连成一线,而星线旁,竟多了道细碎的金光,像有什么东西在海底跟着船行的轨迹闪烁。“海底有金属的反光。”她抬头看向苏念安,羽管上的荧光纹路顺着箭镞的方向延伸,“和金字塔顶的金属锥材质很像,只是更细碎,像是被打碎后沉在海底的。”
苏念安俯身贴近船舷,海水透过木板的缝隙渗进来,带着股奇异的暖意——不同于普通海水的冰凉,这暖意里还混着淡淡的硫磺味,像极了敦煌火山岩附近的温泉水。她腕间的菩提子突然发烫,金砂纹路里浮出片破碎的船帆图案,帆面上既有中原的云纹,也有阿拉伯的星月纹,边缘还沾着些暗红的锈迹,像是在海底沉睡了千年。
“是古代沉船的残骸。”掌舵的老水手哈米德突然开口,他的汉话带着浓重的阿拉伯口音,手指却熟练地转动着中原样式的船舵,“我祖父说,鲁萨迪尔港外的海域,沉过很多‘跨洋船’——有的装着中原的瓷器,有的载着阿拉伯的香料,还有的,船身上刻着两种文字的名字。”他指向海面下那道金光,“上个月有渔民潜下去,捞上来个青铜罗盘,盘面上一边刻着‘子午’,一边刻着‘南北’,指针还是用和田玉做的。”
阿石突然拔出龙渊剑,剑尖贴近甲板时,剑身上的云纹突然亮起,顺着船行的方向延伸出一道淡蓝色的光痕。“剑在指引方向。”他握紧剑柄,光痕在海面投下的影子里,竟浮现出一艘完整的古船轮廓——船身比“融风号”更宽大,船首雕着中原的龙首,船尾却刻着阿拉伯的圣船图案,甲板上还散落着些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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