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人的队伍蜿蜒南去,将繁华喧嚣的京都连同程墨那二十年的纨绔生涯,一并抛在了身后烟尘之中。
官道两侧的景色从熟悉的平原农田,渐渐过渡到略带起伏的丘陵,空气里那股属于京城的暖香脂粉气也被旷野中带着草腥和泥土气息的风取代。
程墨骑在马上,那身不合体的玄甲硌得他浑身难受,腰背僵硬,屁股更是被颠簸得生疼。
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扭动着身体。
“少爷,您还好吧?”
狗腿子赵四担忧地看着他,被少爷抓来一路伺候,他心中是有些敢怒不敢言的。
不过该表达忠心的时候,还是要适时表现。
“好?好个屁!”程墨没好气地嘟囔,“这破马,这破甲,还有这该死的路!”
他声音不大,但怨气冲天,“小四,水囊呢?渴死了!”
赵四连忙解下腰间的水囊递过去。
程墨正要仰头灌一口,眼角余光却瞟到侧前方那个沉默如影的身影。
影七骑着马,就在他右前方半个马身的距离,腰背挺直得像一杆标枪,蒙面的黑纱纹丝不动。
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偶尔扫视着道路两侧的丛林和高地,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扑击的猎隼。
她身上没有丝毫长途跋涉的疲惫感,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程墨灌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女人,简直是块冰雕成的石头!
说是护卫,更像是一柄悬在他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寒刃,她“监视”的猜测几乎笃定了十分。
他故意弄出点动静,想把水囊递还给赵四时“不小心”掉在地上——想看看这“护卫”有什么反应。
水囊啪嗒一声落在略微泥泞的路面上。
影七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仿佛没听见。
她胯下的战马依旧保持着稳定的步伐。
倒是旁边的秦虎校尉眉头微皱,厉声道:
“行军队列,保持肃静!递东西小心点!捡起来!”
他指挥的是赵四。
赵四吓得一哆嗦,慌忙要下马。
程墨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捡什么捡!一个水囊而已!秦校尉,本指挥使的奴才是给你呼来喝去的?”
秦虎脸色一沉,看向程墨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淡淡的轻视。
这位靖远侯府的二公子,顶着个“剿匪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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