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齐在庭院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朝大门望去。秦母坐在小院里等待着,声音里带着眩晕:“齐儿,回书房待着,莫在来回踱步,晃得我头晕脑胀的” 他 “嗯” 了声。今日是府试放榜的日子,叔伯们都去了,就是忘了他。而我自己还小,榜前人多,我也不敢去啊!
退回书房时,将砚台里的墨汁磨得浓黑,宣纸铺展如雪地,狼毫笔却在指尖打颤。他想起两岁半求学开始,秦夫子用戒尺敲着《论语》:“学而时习之”,如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策论写废了一小缸墨,可此刻满纸空白,倒像极了心里没底的慌。窗外飘来的叫卖声,是如此聒噪,忽然觉得,等榜的每一刻都比背一遍《周礼》的时间还要漫长。
“来了!来了!” 听外面一群熟悉的声音在议论着什么,但就是听不清。慢慢向小院靠近,而后看到母亲挪向大门的身影时,瞬间定住!不行,得装。他抄起笔,对着空白宣纸凝神,舌尖抵住后槽牙,默念苏洵那句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门轴 “吱呀” 声里慢慢打开,族人秦茂山他们回来了,个个眼眶发红。“你看思齐” 不知谁低叹一声,“放榜了还在苦读,当年悬梁刺股也不过如此!” 众人纷纷抹泪,连准备好的鞭炮都不敢放了,生怕惊扰了这份 “求学坚定”。秦思齐听着这话。心却猛地沉到谷底:完了,他们中了,我没中。他咬着牙运笔,假装沉浸在 “修身齐家” 的策论里,把笔杆攥得紧紧的。
他想起林静之寄来的那些各省府试的范文,想起自己用掉的名贵端砚和宣纸,笔墨都能换几十亩良田了,鼻头一酸,眼泪 “啪嗒” 砸在宣纸上,晕开一朵墨花。
以前在村里,大部分都是秦夫子供我笔墨,到了府城求学,书是族人和茂才族叔供我买四书五经。(解释:由于我年纪太小,笔力持续不了多久,无法完成抄文,基本以购买为主。)同窗好友赠送我名贵的砚和桌上的宣纸。努力克制的情绪在这一刻还是爆发了,低沉哭泣,而后到放声嚎啕大哭,这一路的心酸,每一日的不曾懈怠。与何人说!
“中了!思齐你中了!” 秦明文突然反应过来,抢过他手里的笔,“哭什么呀!我们刚从放榜处回来,你是恩施县案首,府试第三!”
秦思齐听着这话,心里更凉:演,都在演,看我哭,没中就故意说这话?怕我疯了!
秦思齐眼泪还在往下掉,却不是因为委屈 ,五年多时间里,从村里私塾到府城书院,秦夫子的戒尺、族人的周济、同窗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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