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九,辰时三刻的武昌府衙门前,秦思齐在四人的护送下,站在大门前。差役看到后,询问几人,得知是办理文书的,连忙迎进去,秦茂才掏出一百文塞入到差役手中,差役更是笑着引路到书吏门口。
秦思齐将早已备好的童生试结票、保结、亲供(三代履历保证书)递上。那书吏,颧骨高耸,嘴唇紧抿,指尖沾了点唾沫,慢条斯理地翻看着,纸张发出轻响,在这寂静的房里格外清晰。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里面是秦茂才准备好的一两银票。
才笑着,拿起一支小指粗细的硬毫笔,饱蘸了浓墨,抬眼,目光在秦思齐脸上逡巡。
“姓名,字号,年庚,籍贯,详细道来。”书吏的声音平板无波。
“学生秦思齐,年九岁,武昌府恩施县白湖村人氏。”
书吏问道:“相貌体征?”
秦思齐挺直稚嫩的脊背,声音清亮,“身量四尺余(约1.3米),身形清瘦。面庞微润,眉目疏朗,鼻梁挺直如玉琢,眸光清澈若晨星,骨相清正,无残疾。”
书吏在那份的《生员名簿》上记下“身形清瘦。面庞微润,无须,身长”。这薄薄一页,便是他正式跻身士林、载入官方档案的起点。接着是更严苛的三代审验。
“曾祖?”
“秦怀厚,务农。”
“祖父?”
“秦永丰,务农。”
“父亲?”
“秦大柱,”秦思齐顿了顿,声音微提,“务农”
“三代皆良民?非乐户、疍户、匠户贱籍?”书吏追问,语气加重。
“皆清白良民,世代务农为本。”秦思齐脊背挺得笔直,一字一句答道。
书吏不再言语,取过另一份更重要的《进学执照》。这份文书用纸明显不同,入手厚实坚韧,对光细看,纸面隐有水波暗纹,中心似有一个模糊的府衙轮廓标记。他提笔蘸了朱砂,鲜红的字迹在特制的官纸上落下:
“天宝二十一年次戊午,案临武昌府,童生秦思齐,三场文字合格,文理优长,拔擢为案首,准入武昌府学为附学生员。准其入泮(入学),永为儒业。须至执照者。”
书吏又取出一方的铜印,饱蘸了鲜红的印泥,郑重其事地压在那特制的《进学执照》上。他没有立刻拿起,而是将文书沿中线对折,让大印的图案正好压在中缝上,然后才揭开。
于是,一份完整的执照交给秦思齐,另一半完全吻合的印迹则留在了衙门存档的副本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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