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红星人民第一养殖农场。

清晨的雾气像是给连绵的山峦披上了一层薄纱，还没散尽，整个农场已经像一台被拧紧了发条的巨大机器，在晨光中高效而有序地运转起来。

工人们扛着锄头，推着独轮车，从简易的宿舍里鱼贯而出。

他们的脸上不再有刚来时的麻木和愁苦，取而代之的，是吃饱穿暖后踏实的红光满面，是对未来日子肉眼可见的盼头。

嘹亮的劳动号子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力量。

可就在这片欣欣向荣之中，农场最核心、守卫最严密的牛棚区，气氛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和压抑。

王小虎正蹲在铺着厚厚干净稻草的牛圈里，小小的眉头紧紧锁着。

他那双本该属于九岁孩童、清澈见底的眸子，此刻却锐利得像鹰隼，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头浑身轻微抽搐、口鼻渗出黑色血丝的“金花牛”。

这头牛，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它是李兴华送来的第一头牛，是他亲手用灵泉水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也是整个牛群里体质最好、最通灵性的一头牛，是未来改良整个牛群的希望所在，是所有牛的“牛王”。

可就在昨天傍晚，它还好端端地甩着尾巴，大口吃着掺了灵植的草料，今天一早，负责饲养的工人就跟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来报告，说金花牛倒在地上不动了，口吐黑血，眼看就要不行了。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变成了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这绝不只是生病那么简单。

“小虎场长，您看……这牛是不是得了啥了不得的瘟病啊？”负责牛棚的老把式孙木匠，一张布满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他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什么，“俺养了一辈子牛，从没见过这么凶的病！这……这要是传染开，那咱们这几十头牛……”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周围的工人们也都围在牛棚外不远处，不敢靠近，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交头接耳，眼神里充满了恐慌。

在这个年月，一头牛就是普通人家几辈子都攒不下的巨大财富，是国家的宝贝。

这要是因为瘟病死上一大片，那不光是经济损失，更是天大的责任，他们这些干活的，谁都跑不了。

“都别慌。”

王小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

他的声音不大，在嘈杂的环境里却异常沉稳，带着一股与年龄完全不符的、能让人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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