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厂后山的泥泞裹着草叶,踩一步陷半寸,晨露顺着杂草尖往下滴,冷得渗进裤管。富安扶着老疤往深处走,断腿的绷带被泥水浸得发沉,每挪一步都疼得额头冒冷汗,却死死攥着撬棍,另一只手还不忘帮老疤扶稳胳膊——老疤胳膊上的刀伤渗着血,把黑色防雨服染出一片暗痕。
“前面那棵歪脖子松树下,就是旧看山房。”老疤声音发哑,目光盯着远处的矮房,喉结滚了滚,“我妈有高血压,李坤那畜生肯定没给她吃药……”话没说完,就听见看山房里传来老太太的咳嗽声,断断续续,裹着风飘过来。
老疤刚要冲,富安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指了指窗沿下的细铁丝:“别冲动!铁丝连着手雷,李坤的老把戏——当年修焦炉时,他就用这招防过偷料的。”他蹲下来,用撬棍尖小心挑开铁丝,“你从左边绕去后门,我从前门引开他们,速战速决!”
“你断腿,怎么引?”老疤皱眉,想换计划,却被富安推了把:“我熟这儿的路!快!阿姨等不起!”富安刚摸到前门把手,两个穿防雨服的人就从树后窜出,电击棍“滋啦”响着往他胸口戳:“敢来坏疤哥的事?找死!”
“谁是你们疤哥?”富安撬棍横挡,火花溅在泥里,“老疤早跟李坤反目了!你们再跟着李坤,早晚蹲大牢!”那人愣了愣,手里的电击棍顿了顿——富安的话戳中了他们的心思,之前李坤就扣了他们两个月工钱。
这时老疤从后门冲进来,铁管砸在另一个人的后背:“我妈呢?!”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老疤刚要找,就听见里屋传来老太太的喊声:“儿啊!我在这儿!”富安趁机踹倒手里的人,冲进里屋——老太太被绑在木椅上,嘴里塞着布条,头发乱得像草,看见富安,眼里的泪“唰”地下来了。
“阿姨,我是富安,别怕!”富安赶紧解开绳子,老太太一把攥住他的手,指节发白:“小安,那畜生连老人都绑,不得好死!我儿没跟他一起干坏事吧?”富安回头看了眼冲进来的老疤,笑着说:“阿姨,疤哥是来救您的,他早跟李坤划清界限了!”
老疤蹲下来,帮老妈擦脸上的泥,声音发颤:“妈,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老太太摸了摸他胳膊上的伤,骂道:“你这傻小子!早跟你说李坤不是好人,你偏不听!这次要是没小安,妈……”话没说完就哭了,老疤攥着老妈的手,狠声道:“妈,我错了,这次一定抓了李坤,给您和死去的工友们报仇!”
三人往山下走时,富安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妹妹富瑶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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