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市的杀机四伏截然不同,翰林院里温暖如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格,洒在一排排书架上。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翰林围坐在一起,一边品着茶,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小身影。
“小明礼,来,尝尝老夫家里新制的梅花糕。”
“明礼啊,这几日天干,多喝些润肺的汤水,别累着了。”
长辈们的关爱像不要钱的蜜糖一样涌来,徐飞一一笑着应了,嘴甜地喊着“谢王爷爷”“李伯伯费心了”。
他回过头,趴在一张比他还高的书案上,奋笔疾书。
就在这时,一名小吏捧着一卷宗,恭恭敬敬地走到了徐飞面前。
“徐侍读,这是锦衣卫那边刚送来的急件,请您过目。”
“锦衣卫?”
几个老翰林都停下了说笑,齐刷刷看了过来。
翰林院是清贵之地,平日里处理的都是经史子集、编书修典的文雅事,怎么会跟煞气腾腾的锦衣卫扯上关系?
徐飞放下笔接过卷宗,展开一看,眼神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卷宗的内容不复杂:
首辅李芳的独子李硕,昨夜在醉仙楼醉酒闹事,打伤了数人,还当街辱骂巡城卫,被当值的锦衣卫给抓了。
附在后面的,是户部尚书刘承与兵部尚书张滔联名上书的奏折草稿,言辞激烈,要求“严惩不贷,以正国法”。
徐飞脑中思绪飞转。
事情,不简单。
距离他正式入朝为官,已经四月左右。
这四个月中,徐飞已经将朝中情况大致摸了个清楚。
当朝首辅李芳,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乃文官集团的领袖。
而户部尚书刘承和兵部尚书张滔,则是朝中另一派系——武勋集团的代表人物。
这哪里是醉酒闹事的小案子?
分明是武勋集团对文官集团的一次精准打击!
可……为什么会到他手上?
徐飞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翰林院里,侍读不止他一个,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这个新晋的六品官来处理如此敏感的奏报。
这种烫手的山芋,按理说,应该由更资深的同僚,或者直接由上官处理。
除非……这封奏折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他来的。
王侍郎是朝中有名的“清流”,为人刚正不阿,素来看不惯武勋集团的跋扈和文官集团的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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