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太监深深看了徐飞一眼,行了一礼,便悄然退去。
整个过程,没有圣旨,没有凭证,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口谕。
周围的同僚们,有的假装埋头看书,耳朵却竖得老高;有的则毫不掩饰地投来怜悯的目光。
一个八岁的孩子,懂什么军国大事?懂什么物价民生?
棉衣短缺?
这可是牵动户部、兵部、工部的大事,每年都让朝廷焦头烂额,他一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办法?
等着看笑话吧。
徐飞对周围的目光恍若未闻。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在一众各异的视线中,沉默地收拾好桌案上的文稿。
他的内心,却远不如表面平静。
“可这才六个月……皇帝比我想的还要心急。”
他一边收拾,一边在心中飞速盘算。
“边军冬衣,棉花……这是阳谋,也是一道筛选题。”
“做不好,我就是个没用的吉祥物。做得好,我才算真正踏进了皇帝的核心圈子。”
办好了,是天大的功劳,证明你徐飞不仅会考试,会赚钱,更能为国分忧,是真正的“经世致用”之才。
办砸了,那就是“纸上谈兵,眼高手低”,不仅会让皇帝失望,更会成为朝堂上那些政敌攻讦他的最好借口。
一个“无能”的帽子扣下来,他这个八岁侍读的神话,也就到头了。
皇帝,是故意的!
他几乎可以预见,不出半日,“八岁侍读奉旨采办军需”的消息就会从翰林院飞出,传遍整个京城。
那些嗅觉比猎犬还灵敏的商贾,那些在朝中盘根错节、家中却同样经营着布匹绸缎生意的世家大族……
当他们得知朝廷急需一大批棉衣,而采办此事的,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八岁小儿时,他们会怎么做?
囤积居奇?哄抬物价?
甚至联手设局,将这批采办的银两吞得一干二净?
皇帝此举,何止是把他放在火上烤!
他要面对的,不仅是办事的艰难,更是整个京城贪婪势力的联合绞杀!
一个念头划过徐飞的脑海,让他瞬间手脚冰凉,却也刹那间洞悉了一切。
皇帝需要的,不是另一个像王侍郎那样,虽然是清流,却依旧在官场规则中游走,受各方势力掣肘的臣子。
皇帝要的,是一柄比王侍郎这块“清流”招牌更纯粹、更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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