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超越了整个时代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长。
他拿起笔,在一张全新的宣纸上,开始绘制他的惊天计划。
“取南诏抗涝稻为父本,江淮穗大稻为母本。”
“于花期,赶在母本自花授粉前,剪去其雄蕊。”
“以干净鸟羽,蘸取父本花粉,人工授予母本雌蕊之上。”
“套袋隔离,防止二次污染。”
……
每一个步骤,他都写得无比详细,甚至画出了雄蕊和雌蕊的结构图,标注出操作的关键节点。
这还不够。
他又另起一页,详细阐述了如何利用他发明的玻璃量器,来控制育种期间的浇水量和施肥量。
“育苗期,每日浇水五十毫升,辅以稀释豆饼水五毫升。”
“分株后,根据日照、土质,将水量增至七十至一百毫升……”
精准,量化。
将经验主义的传统农学,升级为数据驱动的现代农业。
这就是他的降维打击。
当最后一笔落下,窗外已是晨光熹微。
徐飞放下笔,长长吐出一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这份方案,就是送给父亲,也是送给这个时代,最宝贵的礼物。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份心血送出,一封来自云中城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便送到了他的手上。
又是父亲的信。
徐飞拆开信,信纸只有薄薄一页,上面的字迹却仿佛力透纸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焦急。
内容很简单:流民再次激增,云中粮库已经见底,急需朝廷调拨粮草三千石!火速!
三千石!
徐飞拿着信,手指微微颤抖。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秋收刚刚过去,按照他之前调阅的数据,云中防区新政丈量后的田亩,加上原有的军储,粮库里至少该有万石存粮。
就算流民再多,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消耗到告急的程度。
父亲的上一封信,还在说捉襟见肘。
这才几天?就直接见底了?
这里面,一定有事!
徐飞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是有人谎报军情?还是有人在暗中倒卖军粮?
或者是……父亲遇到了他无法对抗的麻烦?
他想起皇帝意味深长的话,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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