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揉了揉眉心,实在忍不住刺了张滔一下。
“好,好一个万全之策。”
赵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讥诮,“今日求和,明日他们卷土重来,后日再犯。
张爱卿,你告诉朕,这百姓的命,该由谁来填?
这花出去的岁币,又该从谁的俸禄里扣?”
张滔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不言不语。
他不是聋子,自然听得出皇帝话里的刺。
但他又能说什么?说兵部将士英勇无畏?
可粮草军饷跟不上,再英勇的兵也得饿死。
说自己有破敌之策?那户部尚书刘承能当场哭死在御书房。
沉默,是唯一的选择。
赵衍的视线扫过跪了一地的臣子。
户部尚书刘承,哭得老泪纵横,句句不离“国库空虚”。
吏部尚书,闭目养神,仿佛神游天外,实则是在权衡利弊。
就连一向被他倚重的首辅李芳,也伏在地上,用一个“忍”字来堵他的嘴。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与他同心。
一种彻骨的孤寒,从龙椅上蔓延开来,比殿外的寒风更甚。
他真的错了吗?
为了大承的尊严,为了边关的百姓,他想打一仗,就这么难?
当皇帝,竟要当到如此憋屈的地步。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中,赵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因为身材尚显瘦小,几乎被前面几位高大尚书完全遮挡住的身影。
他的状元,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翰林院大学士,他亲自赐下的孤臣。
让一个十岁的孩子来打破这朝堂的僵局,何其荒谬!
可赵衍发现,自己竟下意识地对他抱有了一丝期望。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总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给他带来惊喜。
新政之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或许他能懂朕。
赵衍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还有一丝只有君臣二人才懂的默契,穿透人群,落在了徐飞身上。
徐飞一直低着头,看似在神游天外,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整个御书房的对峙,每个人的表情,每一句话的潜台词,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那道熟悉的、充满压迫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他心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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