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上海午后的喧嚣。郑丹妮盯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灌汤包店,蒸笼的热气似乎还黏在车窗上,混着警灯的红蓝光影,在她眼底晃出一片刺目的晕。对讲机里传来郝婧怡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丹妮姐,监控拍到刘建军往城郊仓库方向跑了,张昕和姜杉已经去堵截,我们在他后厨的冰柜里发现了……剩下的部分。”
“剩下的部分”——这五个字像冰块砸进郑丹妮的喉咙,让她猛地攥紧了方向盘。她想起王奕在电话里说的话:“凶手处理尸体的手法很熟练,分尸时避开了主要骨骼,显然对人体结构有一定了解,更像是……处理牲畜的方式。”
城郊的废弃仓库藏在一片杂草里,生锈的铁门被摩托车撞开,留下一道扭曲的豁口。郑丹妮跳下车时,听见仓库深处传来绞肉机转动的嗡鸣,那声音裹着铁锈和血腥气,从破败的窗户里涌出来,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刘建军!出来!”郭爽举着枪,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角落里的阴影动了动,一个佝偻的身影慢慢站起来,手里还攥着一把沾着肉末的菜刀,正是刘建军。他的围裙已经被血浸透,脸上溅着暗红的点,眼睛里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你们找不到的……”他突然笑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她已经变成包子了,被人吃进肚子里了,你们什么都找不到了!”
“你把李晓雅当成什么了?”郑丹妮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案板上的肉!”
“人?”刘建军猛地把菜刀往地上一剁,火星溅起来,“她就是个白眼狼!我给她工作,给她钱,她凭什么拒绝我?那些食客不也一样吗?他们吃着她的肉,还说好吃,他们比我干净吗?”他指着仓库角落的一个铁桶,里面堆着些零碎的骨头,“剩下的都在这儿了,你们要就拿去吧!反正她已经没人记得了!”
“你错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奕站在阳光里,白色防护服上沾着灰尘,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贴满周诗雨贴纸的笔记本。她慢慢走到刘建军面前,口罩上方的眼睛亮得惊人,“她的父母记得她,每天在派出所等消息;她的同学记得她,在宿舍留着她没看完的书;我们也会记得她,因为我们要让你为她偿命。”
她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那是她根据李晓雅的日记和照片画的素描,画里的女孩扎着马尾,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旁边写着:“李晓雅,19岁,梦想是考上研究生,带父母去周诗雨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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