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赵长顺抱着算盘赶来,长衫上沾着墨渍:“将军叫小的?”
“你脑子活,” 黄大海盯着他,“现在这情况,既能留住人,又能解决粮食问题,你有什么主意?”
赵长顺拨着算珠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将军,咱们可以向朝廷求助啊!”
“求助?” 马波嗤笑,“周臻那老狐狸自己还顾不过来呢,北境的灾民都快把他的王府围了,能给咱们粮?”
“不给才好。” 赵长顺算盘打得更快,“咱们派个信使去北境,就说永乐城收纳了数万灾民,皆是北境流散的百姓,如今粮尽,恳请大王拨款拨粮,拯救子民。他要是给了,咱们就用他的粮养自己的人,等于他给咱们做嫁衣;他要是不给,咱们就悄悄把话放出去,说北王见死不救,咱们永乐城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收留灾民 —— 到时候,这些灾民的心不就都向着咱们了?”
黄大海的眼睛亮了:“好主意!就这么办!” 他立刻让人备好笔墨,亲自写了封信,言辞恳切,说 “数万北境子民流落永乐,嗷嗷待哺,恳请大王垂怜,赐粮千石,以救燃眉”。
信使是个精干的骑兵,骑着黄大海最好的乌骓马,带着信,当天就冲出了城门,往北境疾驰而去。黄大海站在城楼上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 朝廷若是同意,送来的粮食正好解燃眉;要是不送,正好借机笼络人心,何乐而不为?
接下来的日子,黄大海暂时放缓了接收灾民的速度,只让登记在册的一万多人在城外开垦荒地,每天两顿稀粥改成一顿稠粥一顿稀粥,勉强维持。他派马波带着五百士兵看守粮仓,又让徐过加强城防,防备灾民闹事,自己则每天催问信使的消息。
半个月后,信使回来了,马瘦得只剩皮包骨,身上的铠甲还带着箭痕。他滚下马背,从怀里掏出一封被血水浸透的信,声音嘶哑:“将军,大王…… 大王不肯给粮,还说…… 还说咱们私藏灾民,想图谋不轨,差点把小的砍了……”
黄大海一把抢过信,信纸粗糙,墨迹歪斜,周臻的字像螃蟹爬:“永乐弹丸之地,无需纳管流民,坚守城池即可!”
“果不其然!” 马波拔剑砍在柱子上,木屑飞溅,“将军,不如咱们反了吧!就凭咱们现在的兵力和人口,怕他周臻不成?”
黄大海捏着信纸,指节发白,却突然笑了:“反?还不是时候。” 他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周臻不给粮,正好遂了咱们的意。赵长顺,去安排人悄悄放话,就说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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