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琦口中念叨着:大哥忠且勇,二哥勇且忠。大哥坐黄金,二哥坐黄铜。
他端着一盘“肉”向着地下走去,还吟着师父血屠老祖的诗号:「血海千劫孽海横,屠刀一念断苍冥;莫道老祖无悲悯,回首方知孽火萦」
“师父,还生我气呢,你是邪道呀,我怎么也不能脏了我自己”
三个月未吸血,血屠老祖己瘦成了干尸,头发稀殊,他的四肢被斩去……
血锈味在地砖缝隙里凝结成霜。
寒琦数着青砖上的裂痕往下走,第九块砖缝里凝结着半凝固的血痂,像极了二哥佩刀上崩裂的龙鳞纹。他袖口擦过湿滑的墙壁时,突然想起大哥出征那日,玄铁重甲也是这样把石阶刮出暗红的沟壑。
“喀嗒。“
生锈的铁链突然在头顶晃动,惊得他指尖微颤。这截拴着血屠老祖的玄铁链,此刻正随着老怪物干瘪胸腔的起伏而摇晃。三个月前还浸透人血的玄铁链,此刻爬满蛛网般的裂痕,像极了师父衰老的皮肤。
寒琦蹲下身时,腰间玉佩磕在铁链上发出脆响。这是二哥去年生辰时打的,用从北境极光里淬炼过的冰魄玉。他望着玉佩表面映出的倒影——地牢穹顶垂落的蛛网正簌簌震颤,月光从百丈高的铁窗斜切而入,在血泊里割出银亮的裂痕。
“师父,肉还温着。“他端着乌木托盘的手指微微发抖。托盘里盛着切得极细的肉丝,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这是第七只雪貂,地牢深处最后会动的东西。
血屠老祖的头颅缓缓抬起,眼窝深陷处爬满蛆虫。三个月前还能撕开整头玄犀的獠牙,此刻只剩两截发黑的断茬。寒琦记得师父被斩去四肢那夜,血水把整座祭坛染成赭红色,就像他腰间玉佩浸过朱砂后的颜色。
“你又来......“干裂的嘴唇翕动,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骨头。寒琦看见师父脖颈处蠕动的尸虫,突然想起大哥战死时,从铠甲里爬出的也是这样密密麻麻的蛆。
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寒琦数着心跳,当第三声回响在耳膜时,师父左肩胛骨突然爆开,钻出半截白骨刺。那是用邪道禁术炼制的噬魂钉,此刻正随着老怪物的呼吸渗出黑血。
“莫要碰那肉。“血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刺破皮肉。寒琦闻到腐臭的血腥气里混着某种熟悉的沉香气——就像十年前偷看师父练功时,从紫檀木剑匣里溢出的味道。
那夜师父握着他的手剖开雪貂的胸腔,金红色血液顺着少年腕脉流淌。“修邪道者当如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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