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琰听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他啜了口茶:“编纂实录,确是国之大事。分派你负责哪一段?”
陆临川恭敬答道:“回陛下,张大人命臣梳理兴元十八年至二十五年之档册,草拟初稿。”
“只是,臣才疏学浅,于史笔之道尚未入门,编纂之时难免疏漏。”
“方才被张大人训诫,言臣所录失之琐碎,未得史家笔削精义之要。”
“正惶恐无地,恰蒙陛下召见……”
姬琰起初只当寻常工作汇报,但听着听着,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兴元十八至二十五年?
这段……他自然知晓其敏感。
陆临川是自己看重的人,竟被如此刁难。
张弼此举,实在是过分。
姬琰心中掠过一丝不悦,已给张弼贴上了“不堪大用”的标签。
想了想,他没有继续纠结陆临川的工作,而是道:“编纂世宗实录,暂且可以放一放。”
“朕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件要紧事。”
“文渊阁缺一个行走,你从明日起便去文渊阁当值吧。”
陆临川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起身深深一揖:“臣,谢陛下隆恩!”
文渊阁乃是内阁阁臣处理军国机务之所,国之枢机所在。
皇帝口中的“文渊阁行走”虽非正式官职,更无品级俸禄,却代表着一种殊荣与机遇,意味着他得以踏入帝国真正的权力核心圈,日日跟随阁臣学习政务,亲见大虞最高层的权力运作与决策过程。
这无疑是破格栽培!
简在帝心,果然不同。
“进步”之速,机遇之重,简直令人瞠目。
姬琰微微颔首,嘱咐道:“文渊阁乃枢机重地,接触皆是军国大事。”
“你才学虽优,然年岁尚轻,阅历尚浅。”
“此去当虚心向阁老们请教,多看多听多思,慎言谨行,勤勉任事,以增识见,养器局。”
“朕望你早日历练成才,为大虞擎天之柱石。”
“朝堂之上,清者自清。”
“朕期许你持心公正,勿涉党同伐异之事,方不负朕今日这番破格简拔之苦心。”
这几日他一直在思量如何安置陆临川。
若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熬资历,那便太慢,白白浪费了这璞玉之才。
可若骤然予以高位实职,必遭朝野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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