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德来得气势汹汹,显然憋着一股火气。
四位正在议事的阁老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他。
张淮正也看了过去,脸色有些异样,显然知道对方为何而来。
“中枢重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严颢沉声道。
郑有德先是对着几位阁老行了一礼,然后问道:“严相,诸位阁老!”
“京师南城有一段城墙因连日暴雨被冲垮,陛下亲自下旨,命我工部会同顺天府半月内修缮完毕。”
“工部三日前就将营造预算呈递内阁,为何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已派人来催问不下十次,次次都说‘正在议’、‘稍安勿躁’。”
“今日下官亲自来了,诸位阁老总该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这可是陛下亲口交办的差事,若耽搁了工期,届时陛下追究下来,谁担待得起?”
几位阁老见他是为公事而来,紧绷的神色都略松了一分。
严颢面色稍缓:“郑尚书稍安。”
“陛下交代的差事,内阁自不敢怠慢。”
“审核营造预算是户部职司,预算既已下发户部核议,自然由户部主理。”
“张尚书正好在此,究竟是何缘故迟迟不予批复?”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张淮正身上。
张淮正深吸一口气,脸上写满无奈:“回阁老,非是户部刻意拖延不批,实乃郑大人所报预算……有大不妥之处,难以批复。”
“有何不妥?你且说清楚!”郑有德按捺不住火气,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他向来认为清流党人爱在工部营造事务上卡脖子,先前李文远在任时就有过类似摩擦,没想到这张淮正素来有“谦谦君子”之名,竟也如此不顾大局。
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定要上本参劾!
严颢和同为严党的赵汝城也疑惑地看向张淮正。
杜文崇倒台后,两党在非核心事务上已渐渐形成默契,各自约束下面人,尽力让朝廷政务得以运转,不再像过去那样事事掣肘、寸步难行。
这种默契来之不易,为何今日又要生出波折?
张淮正沉吟半晌,才缓缓道:“郑尚书,修缮被洪水冲毁的南城墙,此乃当务之急,户部绝无二话。”
“这部分款项,按规制可挪用兵部预留的城防维护费用,流程通畅。”
“然而,你一并报上来的预算里,还包含了在城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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