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众女眷都来了,贺景春只得依次见了礼。
贺景姿和贺景妍都有了身孕不便过来,只让人送了贺礼过来,贺景时他们几个则在外头忙着招呼前来道贺的宾客。
贺景媛终究还是来了。她本是一百个不情愿,只觉得这等事荒唐至极,丢尽了贺家的脸面,说什么也不肯挪步。
偏生婆母在耳边絮絮叨叨连劝带逼,说她身为贺家女儿,这般场合岂有不来之理,父亲更是沉下脸来训斥,池熹先前也来劝过几句,两人话不投机,竟吵得面红耳赤。
她拗不过,最后被几个婆子半劝半架地推搡着、一肚皮气地来了。
一进到府里,见满眼的红绸,听着处处的喜乐,她只觉得刺眼又刺耳。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绣折枝柿柿如意的直领褙子,梳着月牙鬓,还戴着琥珀透雕如意头面,此刻却连嘴角都懒得牵一下,只斜睨着被众人簇拥的贺景春,眼神里淬了冰似的,满是嘲讽。
她一脸嘲讽的看着贺景春,内心只觉得丢人。
“哼,”
她心里头早把贺家上下骂了个遍,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用帕子捂着嘴,仿佛闻到了什么秽气。
她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周围人听见,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股子说不出的酸气:
“真是好大的排场,让阖府上下都陪着你折腾。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的金枝玉叶要出嫁呢。”
旁边的其他女眷听见了,都尴尬地低下头,不敢接话。这可是圣上的意思,都下了圣旨了,怎么还有人这么不知死活的把话往外冒?
姚氏虽对贺景春愈来愈疏远,可毕竟贺景媛这话出来害得可是贺家,她只得朝着贺景媛使了个脸色,一方面又悄悄的朝着自己的女使使了个眼色。
那女使十分机灵,找了个小厮后,一个朝着男宾席面找池熹和贺景时去了,另一个则是去女宾席找靖海侯夫人去了。
送上门的把柄,她不用白不用,却忽然间看到了二夫人和两位老夫人的身影往这边来,忙出言劝到:
“三妹妹可是喝了几盏酒了?小芽,还不快扶你家夫人下去歇着。”
贺景媛却毫不在意,反而愈发大声:
“男子作妇,成何体统?我们贺家的脸算是被你丢尽了,等你嫁了过去......”
府里那些下贱蹄子背地里的冷嘲热讽,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句句都像是针,扎得她坐立不安。
可瞧着贺老夫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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