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嘴里含着异物,齿关微张,藏在里面的红舌也被硬压着一寸寸搅动。
“是南疆的蛊毒。”
“王爷您看……”
他困得七荤八素,嘴还没合上又听见那人颤着声音说:“王妃舌尖绛红,牙根生淤……”
身前落下一道阴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来掐住他的下颌。
昭南半睁眼,视线闪过一方绣着蟠螭纹的衣角,随后嘴唇被迫张开,露出内里的一片湿红。
帘外的喜烛透过些许暖光,昭南意识逐渐清晰,身体的疼痛也迅速席卷。
他将刚才的话听了个大概,这会儿才意识到那人口里的“王妃”应是在说自己。
短短一句话,但每个字都透露着他病入膏肓,下一秒就得走上黄泉路的错觉。
昭南听得面色惨白,只觉得命好苦。
他深吸口气,虚弱一笑。
“不要放弃我,我还有救。”
他自幼长在南疆,许是因为不同于阙京的风俗,两只耳垂上分别坠着一枚透亮的玉石耳珰。
傅觉止垂下长睫,高大身形隐匿在昏暗里,闻言吐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施针。”
榻前的黑影晃动,昭南平躺在床上,任由银针刺入穴位,等尖锐的刺痛密密麻麻遍布全身,他才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他没死,而是成了眼前这个男人的……
妻子。
原主的记忆一片空白,但昭南作为一个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男大学生,在这种人之将死的危急关头,改口改得从善如流。
他忍下身体的痛楚和虚弱,看着傅觉止那双冰冷审视的黑眸,笑容纯良诚恳。
“夫君,再多喊些人来给我看看。”
昭南眼里满是“我还能活”的坚强,朝傅觉止颤巍巍伸出手,惜命道。
“最好是权威点的医生,过往战绩可查,救我如呼吸的那种。”
他年纪尚小,又生在南方,肤色氤氲,一双墨色长眉里掺了两分恰好的黛青。
昭南。
一个从南疆跑来和亲的世子,新婚当夜身中蛊毒,命悬一线。
南疆与大昌边境摩擦不断,南明王虎视眈眈,妄图举兵也只差一些理由,野心昭然若揭。
是哪些人想用此事做文章,自然不言而喻。
傅觉止神色莫名,俯下身。
带有薄茧的指腹,忽然擦过昭南不知何时洇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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